第二日天一亮,季津年便要继续赶路,这次他不准备停歇,只在途中更换了马匹。
歇息喝茶间隙,卫安对着李静姝道:“李小姐,要是受不住,可以在后面慢慢走,我们家公子可是担心小公子调皮,不好好用饭,急着回去管人呢。”
季津年眼刀子一扫,卫安瞬间闭嘴。
李静姝勾住卫安脖子,气笑道,:“放心,我可是喝过蛇血,夜行百里的人。”这点小累算什么。
卫安打了个冷颤,真是个恐怖的女人,公子怕是看透了这女人的本质,才懒得理她,他小心翼翼的把李静姝的手放好,挪动着屁股离了两米远。
李静姝白眼一翻,嘁,想让老娘知难而退,早着呢。
不过,她对卫安口里的小公子很感兴趣,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这冷漠的跟冷宫放出来的人似的,竟然会收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看起来还看的跟眼珠子似的。
徐城城外破烂的庙内,兰残纾踏进这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小临嘴里还咬着包子吃着。
“看,少爷,钱袋子在他手里呢。”
“我又没瞎。”
小临委屈,不敢说话,用力啃包子。
对面的小孩不过五岁的样子,看着小临啃包子的嘴巴,馋的直咽口水,小临紧张的捏紧剩下的一个包子,这可是他的午饭,没有其他的了,没有其他的。
看着兰残纾,小孩又瞬间防备起来,他跑进去,把破烂的门关上,直到里面没有声音传出,兰残纾才推开门。
他不担心人跑了,这里一看就是小孩栖身的地方,里面肯定有他重要的东西而他跟过来,也并非执着那一钱袋子。
破烂的庙,只容的打不湿衣裳罢了,四五月的天,不太冷,但也不会不会冷,角落里蜷缩着一老一小。
老人只胡子邋遢,眼神确是清明的,他护着怀里的孩子,看到孩子往他衣服里藏的袋子,也就猜出来了什么。
老人安慰的拍了拍小孩的背。
不等兰残纾开口,老人就开口了,:“这位小公子,想来是我孙儿做错了事,老朽把物件还给公子,可求绕过小儿无知。”
老头似乎有伤,摸索着要把钱袋子拿出来,被小孩紧抓着不放。
小孩眼里泪光闪动,爷爷已经睡了好多天了,还流血,再不吃药,他就要没有爷爷了,他不愿交出去好不容易才偷来的钱,这也是他第一次偷钱。
但是就是让他做小偷,他也要找钱给爷爷买药吃。
“爷爷,得,吃药。”小孩软糯,带着哭咽的声音,这钱袋子就是他的救命稻草,他小心翼翼的向兰残纾头过去祈求的目光。
“好孩子,你我虽无血缘关系,但临死还能有个孩子叫我一声爷爷,爷爷也知足了。”但是他不肯让一个孩子为他冒险得罪富家公子。
若是他离去,小孩面临着什么,他难以预料,就让他做个小乞丐,也比被人打死的强。
老头子眼见无法拽动分毫,歉意的向兰残纾看去,再给他一点时间,小孩撅性上来了,还挺有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