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典看张海客这般谨慎的架势,真以为信里面写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把手里的工具放下,直起身来接过信。
这所院子就他们仨,也没什么外人。封典接过信封就直接拆开,拿信出来展开看,每一张纸上面的字都写得满满当当的,整整写了四张纸。
看来这信息挺重要的呀。
两小只也凑在她身旁,探着个小脑袋过来看。
封典刚看了两行字,又把它折起来了。信的内容好像有点奇怪?眼睛的阅读速度太快,当她意识到看到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两小只看了一点,发出疑惑的“嗯”一声。
封典安慰自己,许是这是一种对重要信息进行的必要伪装呢?没准张家就是这么教他们的!不然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写一堆土味情话?许是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她往两小只手里各塞了一把今早做的奶糖,“你俩上一边玩去,我回屋子里待会,有事喊我。”
奶糖外面都用牛皮纸包着,个个都是独立包装。数量之多,他们双手盛不下,手上捧着的都堆尖了,还掉了些在地上。
小官和小海客边乖乖点头,边把掉地上的奶糖给捡起来。
封典拿上信连带着信封回屋,她抱着这里面一定有重要信息的想法,一字不落地把这四页纸给看完了。只是横看竖看都没看出里面有蕴含什么重要信息,怎么看怎么像情书的疑惑想法逐渐占据上风。
一旁的小系统有点生无可恋道:[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就是一封情书?]
封典“啊”了一声,又“哦”了一声,就一脸平静地把信叠好塞回信封里,拉开桌子抽屉放了进去。
[你就没什么感触吗?]
活了这么久,头一次收到情书,封典对了小系统的疑惑还认真地思考了两秒,接着果断摇头,“没有。”
过了一会儿,她不死心地问小系统:“写情书真的不是张家人传递重要信息的一种掩饰方式吗?”
小系统冷漠无情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好吧。”封典惋惜,顺手掏出一瓶透明药水喝了。
过了小半个月,这场几乎波及到全族上下的摸底大排查才缓缓收尾。
各位长老手底下或是少了几个熟悉的脸庞,又或是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容。
其中四长老手底下少了十来个得力干将,愁得他那天喝张拂风叫人送来的银耳莲子羹都少喝了半碗。而那大孝孙子一点都看不出他爷爷的忧伤,还在一旁使劲往他面前凑,眼里直勾勾盯着他手里剩下的那半碗。
“想喝?”
大孝孙点点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四长老。
“我就不给!”四长老三两口把剩下的半碗给喝了,瞅着大孝孙嘴一撅要哭出来的神态,他哈哈大笑,心情都好多了。
只是后面还是拖着开始忧伤望天的大孝孙子去张拂风院子里蹭饭。
院门传来一阵敲击声,封典正好经过,“干啥来的?”
门外传来四长老略显猥琐的笑声,他道:“嘿嘿,拂风啊,我带孙子来蹭饭,开个门呗?”
封典看了看厨房里正在炖着的汤和菜,又想到今天下午要做的金桔雪梨红枣糖水,还是开门让他们进来了。
四长老也不是空手来的,拎了两罐麦芽糖过来,装的麦芽糖用的是玻璃罐子,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其中,透亮的琥珀色格外诱人。
封典接过麦芽糖,“先进去里面坐,饭菜还要等会。”
“好嘞!”四长老应道,往旁一抓抓了个空,身旁的大孝孙子没了身影。他回头望去,大孝孙正在跟两小只蹲在墙角处小声嘀咕着什么,这孩子融入的毫无违和感。
瞧着这孩子跟那两孩子相处的挺好,他没去打扰他们,顺手把院门关上,在院子里找到张小板凳就坐下歇着了。
四长老前几年在决定搬家后,毫不拖泥带水地就搬到了二长老附近的一个空置院子里,也逐渐疏远了七长老。
虽然当初口出狂言过,但一点实际行动都还没做出来就被自己当初的脑补给吓得决定明哲保身。
搬到这附近后,他以看似偶遇实则蹲守的行动,成功与封典多次碰面交流,拉着大孝孙一块在她面前混了个眼熟,还在家族管理层中明确表示自己站张拂风这一边。
几年下来,四长老和封典的关系还算可以,是那种做了好吃的还会给他送一份的程度。
午饭过后,两家小孩去屋里玩九连环,两家大人坐在院子里闲聊。
“今年年底要进行五年一次的地方汇总,这两天档案馆馆主和在外行商的领事人几乎都回来了。”话不必说的太明白,点到即止,毕竟可能隔墙有耳。
四长老这是在委婉告诉封典要早做准备。这些涉及到利益和权利的事情,一向要争论扯皮个好几天。
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呼呼的,封典有些昏昏欲睡,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嗯嗯”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许是看她没精神,四长老毫无铺垫地扔下了一个猛料,“七长老打算派他的远房侄子来色诱你。”
“嗯?”封典一下就清醒了,重点在于七长老要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的关注点偏向了另一个地方,“长得很好看?”
四长老这几年也是见识到她经常跑偏的脑回路,现在不但习以为常,甚至能够很快理解其中的意思。
“没见过,不过听说对方在外面的学堂上过几年学,说话文绉绉的。”
“哦。”封典没在意,毫无防备的她在几天后受到了精神层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