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封典总能在各种地点随机刷新出一只书卷气男子NPC。她又不是傻,短时间内多次碰见这个眼熟的人,自然而然就猜出了他的身份,就是四长老跟她提过一嘴的那位七长老的远房侄子。
这七长老不知道是昏了头,还是怎么回事,这几年来为了对付她,可谓是十八般武艺尽出,但就是讨不着好,可就算这样也不收手,也不晓得他们是在图什么。
不知道他们背后的智囊团给书卷气男子出的色诱计划是怎样的,给他制定的人设又是怎样的?
封典没怎么感受到所谓的色诱,在她眼中,只要不是长得十分有特色的人,在短时间内都很少能够令她记住。书卷气男子容貌清秀,五官端正,显然不属于这一类人。
每一次碰见这个人,他总是一种半古不古的说话样,话语行动中又给人一种非常想跟她拉近关系但是不得不端着的感觉。
封典心说:这个人演技不是很好,处处端着,又处处露马脚。看着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也有可能是扮猪吃老虎?
在这种高频率的“偶遇”下,这个人总算如他所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自顾自演大戏的乐子人。
这得亏这位七长老的远房侄子不知道封典对他的印象是这样的,也有可能有所猜测并不确定,但知道的话指定会破防。
封典在不忙的时候是很乐意陪书卷气男子演上那么一两下的,权当交付看大戏的门票了。
这位演员本人一开始可能不是很能接受他自个的人设,演得十分生硬,后面应该说服自己了,演的越发流畅自然,以至于有点沉迷其中了。
书卷气男子是演爽了,封典倒是陷入了一种“不看难受,看了也难受”的纠结中。
封典一开始是有点被无语到,后面闲得无聊就当个乐子看了。她明确地知道他每一次偶遇都是刻意蹲守,但也没有刻意避开,就是想看看他这个人设到底还能说出怎样半古不古的话语来,像是在追无零头自制连续剧。
以至于她有时候会半夜起来说一句,“不是,他有病吧?”
封典浪费了时间,受到了精神攻击,但满足了好奇心。
可她的好奇心往往是三分钟热度,很少能把什么事情长久地做下去。
没几天她就厌倦了书卷气男子的出现,除了半古不古的说话方式还有点有趣,其他都是一眼就看得懂的套路。
要想此人不再出现她面前,最好的办法是一劳永逸。
再次蹲点某人的七长老远房侄子就被七长老的人急冲冲地叫回去了,一回去就看见大夫正从七长老屋里出来,他叫住前面带路的人,“长老他又出什么事了?”
……
趁着天晴,封典把几床被子搬出来晒晒,刚想回屋子里歇会,就有人过来叫她去阁楼开会。这开会时长不定,小官不管听不听得懂,他身为张家圣婴必然要参加这种会议,哪怕是作为一个吉祥物的存在。只是徒留小海客一个人在院子里她不放心,想起四长老院子里有他孙子和几个服侍的人,就把孩子送去四长老院子待会。
“等会回来接你。”
“好的姑姑。”
阁楼里,封典带着小官找到她俩紧邻的座位坐下。她扫视一圈,有好些生面孔,想必这些人就是四长老之前提起的档案馆馆主和在外行商队伍的领事人。
在外行商队伍中最有名的一支就是海外张家,已经在南边打下了一片江山,产业众多,分布极广。除开海外张家,还有各式各样零散的小支的行商队伍,他们一边走南闯北地赚钱,一边能够更便利地收集到更真实的消息。
这些收集到的消息只要不是特别紧要的,都会传回管理那个区域的档案馆。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档案馆设立的目的。
从古至今,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在各个角落里都发生过或正在发生一些难以为人所道的事情,有可能被附近村民目睹部分所传言,成为当地口口相传的奇闻异事,也有可能一直不为人所知,静静酝酿着。
而张家在千年前预料到有一件大事会发生,他们不知道这件事何时会发生,所以他们一直在等。
事情发生都是有征兆的,因此他们设立了档案馆用来收集情报、监控所划分的管理区域和尽可能处理管理区域内发生的奇异事件。
这些都是封典从那些看到的零散片段中回忆起来的。
档案馆设立的并不多,主要有东西南北中五大档案馆,其余一些小档案馆并没有正式名称,也是直接归属于管理所在区域的档案馆。
东部档案馆、南部档案馆、中部档案馆都是本家管理的外家机构,北部档案馆就是他们现在东北张家本家所在。西部档案馆特别一些,管理者为茶马宗,由一群喇嘛和外家一起运作。
能够参加此次会议的档案馆馆主只能是那几大档案馆的。
封典一向不怎么专心开会,闲来无事还在猜那群生面孔哪个是哪个档案馆的馆长。
会议一开就仿佛忘却了时间,眼看着过了晚饭时间,他们迟迟没人叫停,仍十分专注地开会。
虽然一顿不吃也没什么,但封典可不想让小官饿肚子。她直接拿出自己提过来的小篮子,从里面掏出两只碗和一个小保温壶,拧开保温壶盖,里面还冒着些许热气,往碗里倒八宝粥,一碗满满当当,一碗只有一小半。
将那碗满满当当的移到小官面前,她自己也捧着另一碗慢悠悠地喝着。
正在进行新商情况汇总的不知名张家人声音顿了顿,又继续流畅地讲了下去,那些正在进行会议的人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封典和小官这边投掷而来。小孩子对于外界总是敏感的,察觉到那些人的目光,小官喝粥的勺子没停过,只是另一边手在底下轻轻扯了扯姑姑的衣袖。
封典安抚地看了小官一眼,他就放心地继续喝粥地,反正他有姑姑撑腰。她一抬眸,本家这边见识过她武力值的长老纷纷撇开视线,好些初次见到这位传闻中张拂风的人,瞧见那些长老的动作不明所以但照做。
她最终只跟两个人对上视线,一个是身残志坚的七长老,瞧见她的目光,嘴里还在哼哼直叫;一个是眼含笑意的陌生女子,对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她也一笑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