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典时不时吸下发红的鼻子,穿的也比往日要厚,那两层面罩倒是没有戴了。刚兼职完回来的小系统看着她,无奈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感冒了呢?]
“怎么……”封典嘴硬反驳,话还没说完,鼻尖一阵作痒,“啊啾!”
[看!你就是感冒了!]
“……一点小感冒,喝多点热水就好了。”
小系统“呵”了一声,不再多说什么,用300星币兑换了在现实世界三秒钟实体。它把紧闭的窗子推开一条缝,白茫茫的天地就映入了封典眼中,一股寒风顺着缝隙钻了进来,屋子里的温度瞬间降了点,冷得她打了个哆嗦。
[可别明天大年初一某人连门都出不去。]小系统那小眼神不断飘向它家宿主,话语中的某人不用想也知道指的就是封典。
封典吸吸鼻子,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从中拾起一丝清醒努力思考着。
的确,照她自己现在这个情况,要一下小心吹点冷风,还真会加重感冒,到时候指定得躺床上了。
封典沉默一会下炕,准备出门抓点药煮水喝。她一开门,就看见小官正捧着一碗黑漆漆的水站在门边,手抬起,像是准备敲门。
她站在原地顿了会,脑子运转迟缓,一个字接一个字打出她的想法:有人走到门边都没听到动静,果然得煮点药喝了。
“姑姑?”小官问道,他看姑姑仍在走神,脸色发红,显然是烧得不轻了。
衣摆传来一阵拉扯感,拉回了封典的注意力,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水,一句“大郎,该喝药了”脱口而出。
小官还没看过听过《水浒传》,听不懂姑姑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句话,只知道姑姑的确该喝药了,“姑姑,喝药。”
他和海客从今早就发现姑姑有些蔫蔫的,神情恍惚,时不时打喷嚏,饭都不吃,在炕上睡睡醒醒大半天。
这个症状就是伤风了,两人还去四长老院子里找人过来看过了,封典那时正睡着不知道,小系统那时候去兼职了也不知道。
那个人走之后没多久就派人送了一副药过来,他们两个人轮流看守着把药给煮好了,一大锅水,最后只煮出两碗药。
小官负责送药来给姑姑喝,小海客则是留在厨房热大碴子粥。
一碗温热的苦涩的药水下肚,封典整个人好似清醒了点。她看看小官黑一块白一块的小圆脸,又看看刚刚端着热粥过来的小海客,他脸上也同样是黑一块白一块。
她拿着勺子沿着碗的边缘喝粥,有一搭没一搭的,看起来像是没什么食欲。
封典边喝边说:“你们两个去洗把脸吧。”
喝粥喝到一半,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除夕,晚上好像要整一顿年夜饭吃。但她现在的状态别说做年夜饭了,吃都吃不上。
可前面折腾了几天,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今天的年夜饭,总不能让两小孩跟自己一块喝大碴子粥吧。
封典思来想去,决定叫多点人来热闹热闹,至少要让两小只年夜饭不显得那么无聊单调。她瞧见窗外只剩下半边的落日,时间也不多了,还得叫几个人来帮忙做年夜饭才行。
她问过小官和小海客,才派人去问小海客他那个经常送糕点的叔叔要不要来她们这里吃年夜饭,又派人问下张海琪她们,再叫人去问问四长老和二长老,顺带问他们要几个人过来做年夜饭。
叫去的人回来答复说他们都来,两位长老派来帮忙做年夜饭的几人也跟着回来了。
夜幕降临,那些应下要来的人来的差不多了,温在厨房的饭菜也一道道端了上来。
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什么菜都吃上几筷子。四长老还时不时给自己的孙子夹一筷子。
封典一边喝着大碴子粥,一边给坐在自己左右两边的两小只夹他们够不着的菜。
饭饱歇息,一群人聚在屋子里守岁。
二长老和四长老在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但他们能在公共场合讨论,说明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官拉着四长老那孙子一块玩不怎么费脑子的五子棋,张海宁站在一旁当人形记录器,帮他们记谁赢的次数多。
张海琪正同封典说些她养小孩时发生的趣事,引得有些困倦的封典都精神了许多。
张隆兴跟小海客坐在一块说话。
“你二叔今天回来了,本来今晚想带她一块过来吃年夜饭的。可他临时有事,被族长叫走了。”
“你二叔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回去跟他一块住?”
“多谢二叔跟兴叔的好意,我在这里过活得挺好的,就不折腾了。”
“行。”张隆兴点点头,没有说出什么劝阻的话语,况且他私底下认为海客住拂风院子里更好,他也能借着看望海客的由头偷偷看多几眼拂风。
想到这儿,他悄悄抬眼看了下拂风那边,正好瞧见拂风被身旁女子逗得灿然一笑的一幕,他瞬间感觉耳边一切嘈杂的动静远去,眼中只余下那个灿烂的笑容。
小海客看着小官跟别人玩五子棋,也有点想跑去跟他们一起玩,但兴叔有话同他说,他才待在这的。他见兴叔说着说着没声了,扭头一看,就看见兴叔愣愣望着姑姑那边出神。
没他什么事了吧?
“兴叔,没什么事,我就去玩了。”
“去吧去吧。”张隆兴被唤回神来,连忙应道。
……
另一边时间线,位于香港的海外张家此时也正在吃年夜饭。
训练基地的食堂做了丰盛的饭菜,平常就一起训练吃喝的张家人理所当然地聚在食堂吃年夜饭。也有部分张家人是和自己亲近的人聚在一块吃年夜饭的。
张海客和张海杏两兄妹就是待在自己家里吃年夜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