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琪轻笑出声，把唇边的手指移开，“这么惊讶做什么？”
“张家人族内通婚，很多辈份关系早就乱的不能再乱了。”
封典之前还真没细想过这个问题。
“况且我这干儿子是在外面收的，后面经过热血的方式才成为的张家人。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要是真看上了他，咱也可以各论各的。”
“是你不喜欢男子？”
封典感觉到张海琪在一点点贴近自己，不禁后仰，温热的呼吸打在后仰时扯动面罩露出的脖颈的一片肌肤上，冷风也同时拂过这片皮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纤细修长的双手，隔着面罩托着封典的脸庞轻轻点着，她一低头，就与一双含笑的眼眸对视上，“又或者你喜欢的是女子？档案馆那边也有不少。”
这个距离太近了，封典有种领地被侵犯的不悦感。
她刚想后退，就感觉张海琪指尖隔着面罩在她脸上缓慢却清晰地写着字。
附，有，人。
族，长，婚，你，人，选。
封典知道海琪的意思，也知道族长一直有派人盯着自己。怎么现在又想让她成婚了，一天天的，净闲得慌？
张海琪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收了收，“怎么？你不信我说的话？”
封典明悟，眨眨眼，顺势低下头，与张海琪额头相抵。两人的呼吸亲密地交缠在一块，差一点就可以亲起来的距离。
领到任务观察张拂风的年轻人完美匿进周围的环境，呼吸极轻极浅，存在感降至最低。
张拂风的感官敏锐，她一向不敢靠的太近。这次又多了个张海琪，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她离得更远了些，这样可以减少被发现的几率，同样很难听到那两人之间的谈话。
做这种任务常会面临距离问题，为了探查清楚任务目标所说的话语，他们还会专门学习唇语这一技能。
张拂风常戴双层面罩，看不见嘴形。好在族长并没有过多要求，只让年轻人好好记录张拂风的行动轨迹。可若是张拂风与别人进行交谈，那就要记录下另一个人所说的话语。
可今天不凑巧，这个位置只能看见他们的背影，哪怕她会唇语也无处施展。
正当年轻人准备悄摸地换个位置，以便更好地观察，就看见那两个人侧过身来讲话了，刚好可以看见张海琪的嘴。
真是天助我也！
她掏出字笔快速记录，只是记着记着，那两个人怎么越靠越近了？
在她的角度看来，略显高挑的身形完全包裹住另一具小巧的身体，看似极具侵略性，实则完全顺从于怀中人。
年轻人记不下去了，只见两人一拉一扯间，身影交叠，含情脉脉对视着，隔着面罩暧昧相触。
明明还隔着面罩，并没有真正的唇齿相依，但年轻人莫名地激动起来，手里的笔狠狠在纸上划下几个墨迹，她甚至想凑近点观看，好在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和任务。
封典故作不解风情地说了句，“现在外面的好朋友说话都要贴的这么近的吗？”
贴的太近了，两个人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眼中的情绪也一览无余。
张海琪看见封典眼中是一片纯粹的不解，像是真心实意般的不解。她猛地松开封典的脸，靠在秋千的另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入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笑够了，她才随手抹掉眼边的泪珠，略带惋惜道：“你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要不是你现在走不开，我都想把你一块打包带回去了。”
封典笑而不语，只是重新调整一下脸上有些下落的面罩。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族长派来观察她的那个人惊叹怀疑的目光。
“好了，不逗你了。”橘黄色的光照在张海琪脸上，“时候也不早了，留下来吃个晚饭不？”
封典起身，“不了，都这个时候了，我也该回去了。”
……
一开始只是闲聊，怎么后面聊着聊着就变得这么奇奇怪怪了？
封典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觉得都是那个当族长的老头的错。要不是他想算计到自己身上，海琪也不会为了提醒她贴她这么近。
族内通婚。
她念叨着这几个字，心想那个老头是会直接跟她说，还是偷偷摸摸跟七长老一样耍那些手段。
这件事是直接扼杀在摇篮内？还是任由其发展，就当看场好戏了？
小官和小海客一左一右趴在门框边，看着炕上盘腿坐的姑姑的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不敢吭声。
封典回过神来，就看见门边长出两颗小脑袋，心下一阵柔软。看着两小只什么表情都露在脸上，她不禁感慨道：还是小孩好，心思简单，不像大人这么复杂。
封典冲两人招招手，两小只乖乖过来。她直接一把揽住，把他们都摁在怀里吸吸又抱抱，瞬间感觉一天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两小只挣不开姑姑爱的抱抱，头发都被她撸得乱七八糟的。肌肤相触时，冰凉的手贴着他们的脖子，激得他们一抖。
小官习惯了姑姑这样低的体温，小海客不太习惯，一开始还被姑姑这样低的体温吓了一跳，还以为姑姑生了什么病。
“姑姑，你是生病了吗？手这么冰。”小海客伸出温暖的小手努力包裹着封典的手，像是想把温暖传递到她的手上。
封典摇头，手一挣，轻松反握住小海克的两只手，“之前出了点意外，体温就变成这样的了，没什么大事。”
小海客松了口气，“不是生病就好，姑姑有什么不舒服也可以跟我们讲的。”
小官赞同点头。
“嗯嗯。”
她回过神，看向眼前的两小只，“你们两个过来干什么？”
“姑姑，我想跟你一块睡。”
“我也是我也是。”
“你们不是有自己的房间了吗？怎么老喜欢在我这里睡？”
两小只不吭声，都眨巴眨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她看。
小官是真的不习惯离开姑姑一个人睡，虽然有自己的房间，可他以前都是跟姑姑一块睡的。
小海客则是积极融入这个家庭。
封典在两人期待的眼神中无奈妥协，“行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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