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如帘,林深的越野车在蜿蜒山路上颠簸前行。后视镜里,几道黑影如跗骨之蛆般紧追不舍,车灯扫过雨幕,照见血侍们脖颈处泛着紫光的血管。苏晚晴蜷缩在副驾驶座,昏迷中仍攥着从天台捡到的半张泛黄图纸,上面用朱砂勾勒着雾隐山深处的地形。
"还有三公里到山脚。"林深紧抿嘴唇,方向盘上渗出冷汗。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宋辞沙哑的声音从中传出:"别去主入口...西侧断崖下有暗河..."话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越野车急刹在断崖边,林深背起苏晚晴跃下陡坡。暗河的冷水瞬间漫过膝盖,他举着青铜钥匙照亮岩壁,发现上面刻满与水族馆相同的图腾。水流突然变得湍急,数十条黑色触手从河底窜出,林深挥刀斩断触手,腐臭的黑血染红了水面。
"小心!"苏晚晴突然惊醒,拽着林深滚向旁边。一道激光擦着他们头顶射过,在岩壁上熔出焦黑的孔洞。暗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数百个带着麻醉针的机关弩缓缓升起。林深将钥匙插入岩壁凹槽,蓝光闪过,机关弩全部瘫痪,却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
血侍们的脚步声在溶洞中回响,林深带着苏晚晴躲进钟乳石群。他注意到苏晚晴脖颈处的月牙印记开始发烫,在黑暗中泛着微光。"祭坛就在附近。"苏晚晴低声说,"我能感觉到...那里有股熟悉又危险的力量。"
转过一道弯,巨大的青铜祭坛出现在眼前。十二根盘龙柱环绕四周,祭坛中央悬浮着半透明的水晶球,里面封存着无数蜷缩的人影——宋辞的哥哥正站在祭坛顶端,他的身体已完全异化,背后生出六只布满眼睛的肉翼。
"来得正好,守护者的血脉。"异化后的宋辞哥哥张开布满尖牙的巨口,水晶球中的人影开始扭曲变形,"当年你父亲用龙渊之力封印我,现在,我要用你们的血彻底摧毁这股力量!"他抬手一挥,血侍们如潮水般涌来。
林深将苏晚晴护在身后,青铜钥匙突然剧烈震动。钥匙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与苏晚晴的印记产生共鸣。蓝光与红光交织,形成一道屏障抵挡住血侍的攻击。苏晚晴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她缓缓走向祭坛:"我明白了...父亲的血契,是为了守护这个秘密。"
异变突生!宋辞浑身浴血地从阴影中冲出,他的手臂已异化为布满鳞片的利爪,却仍死死攥着一支注射器。"快走!这是抑制药剂!"他将注射器抛向林深,转身扑向宋辞的哥哥,"阿深,启动祭坛中央的星图!那是破解血契的关键!"
林深冲向祭坛,发现地面刻着复杂的星象图。他按照父亲古籍中的记载,将血液滴在星图的北极星位置。青铜祭坛轰然震动,水晶球开始逆向旋转,里面的人影发出解脱的呜咽。宋辞的哥哥发出震天怒吼,肉翼上的眼睛全部爆开,黑血如暴雨般落下。
苏晚晴突然举起双手,身上爆发出耀眼的红光。祭坛四周的盘龙柱活了过来,龙嘴中喷出的火焰将血侍烧成灰烬。林深趁机将抑制药剂注入宋辞体内,他异化的手臂开始恢复原状。
"原来...龙渊之力一直在守护者血脉中传承..."宋辞哥哥不甘地倒下,身体迅速腐烂,"但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他的残肢突然化作黑雾,融入水晶球。水晶球炸裂,无数黑色孢子飘向空中。
"不好!"林深拉起两人狂奔,"这些孢子会感染所有人!"身后传来祭坛崩塌的巨响,他们刚冲出溶洞,整座雾隐山开始剧烈摇晃。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三人瘫坐在山脚下。苏晚晴看着自己发光的手掌,眼中满是迷茫:"我现在才明白,父亲临终前说的'血不是诅咒,是责任'是什么意思。"
宋辞擦去嘴角的血,望着远方:"孢子已经扩散,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显示:"你们以为毁掉祭坛就安全了?雾隐制药的总部...在深海。"
林深握紧青铜钥匙,远处的海面上,乌云正在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