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棉回头,看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骨节分明的大手,眉头微蹙了一下,解释道。
姜棉“我只是想去那边拿杯水,不是要走。”
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池骋视线扫过她还捏在另一只手里的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眼神带着明显的质疑和嘲弄,无声地扬了扬下巴示意:这个不能喝?
姜棉“我酒精过敏,”
姜棉平静地陈述,声音里没什么起伏,就像在说一件寻常小事。
姜棉“严重的话可能会休克。”
她今天碰都没碰那杯酒,只是拿在手里当道具,甚至为了保险,每次别人碰杯时她都只是微抿一口润湿嘴唇。
池骋眸中的讥讽滞了一下,掠过一丝极快的不易察觉的惊讶。
他倒没听说她还有这个毛病。
他没再说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动作迅疾地大步走向最近的侍应生。
在对方略显诧异的目光中,他毫不犹豫地伸臂截住了对方刚刚经过身边的托盘,精准地从摆满各色酒水和饮料的杯丛中,直接抽走了一杯纯净水。动作利落得带起一阵风,侍应生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说“先生需要……”。
他折返回姜棉身边,将水杯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空着的手里。
冰凉的杯壁刺激着她微烫的指尖。
姜棉“谢谢。”
姜棉低声说。
她确实渴了,主要是胃里因为整天粒米未进而空荡荡的发酸,火烧火燎的难受,想用水压下去。
她仰头,喉间细微地滚动着,将一整杯水急急灌了下去,动作显出几分罕有的迫切。
清凉的水滑过喉咙,短暂的舒适后,那种反胃的酸楚似乎更猛烈地翻搅起来,伴随着一阵眩晕无声地袭来。她捏紧了空杯,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
池骋就站在她面前,高大挺拔的身影将她笼在一片阴影里。
他看着她喝水的急切模样,嘴角那抹惯有的嘲讽弧度又挂了起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冷意,直切要害。
池骋“你们姜家,就这么等不及了?”
他指的就是刚才那场当众宣示所有权的戏码。
他池骋从未承认过她是他的未婚妻,更别提在公开场合。
姜家和她,这是联手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逼他就范。
姜棉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部的不适和越来越重的头晕。
水没能缓解,反而让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加清晰。
她知道这事做得不地道,甚至有点赶鸭子上架的强迫意味,可她没得选。
在姜家,她没有资格对“安排”说不。
她抬起眼,对上池骋审视的目光,眼神清澈平静,甚至坦荡得有些过分。
她没有找借口,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姜棉“毕竟池家人的大腿,”
她的声音平淡如水。
姜棉“整个京城的人,都虎视眈眈盯着呢。”
这话直白得近乎残忍,却也是无可辩驳的真相。
姜家的确如此,她本人,也不过是顺应这股洪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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