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生日那天……”
他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个混乱的夜晚。
池骋“快到家的时候,突然接到苏妤的电话。她说她刚回国,想见我一面……说就在附近,很快就好。”
他眉头微蹙,眼神里透着一丝困惑和懊恼。
池骋“我以为真的只是见一面,打个招呼就走。所以我就去了。在她那儿喝了几杯酒……”
池骋“不知道为什么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说到这里,他看向姜棉。
池骋“对不起,我的错,让你等了一整晚。”
接着,他继续解释另一件事。
池骋“你打电话那天,就是泥石流那天。”
提到这个,他的声音明显绷紧了几分。
池骋“我本来是打算立刻开车去山云县找你的。我拿了手机,正准备走……”
他闭了闭眼,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池骋“结果苏妤又打电话来。她说……她腿摔伤了,很严重,家里没人……让我过去看看。”
他语气里带着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奈。
池骋“我没办法,只能先过去。结果到了她家,她说给我准备了生日礼物,上次喝醉忘了拿……她去衣帽间拿的时候……”
池骋“她……从衣帽间的增高凳上摔了下来,情况很严重,腿里的钢钉移位了,必须立刻手术。我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太匆忙……手机,就落在了她家。”
他解释完了,目光紧紧锁着姜棉,只觉得近乎屏息的紧张,等待着她的反应。
每一个字,他都说得清晰明了,没有推诿,没有狡辩,只是陈述事实,将所有的前因后果摊开在她面前。
姜棉静静地听着。
池骋的解释,其实并没有超出她的预料。
从苏妤出现在毕业展的那一刻起,从池骋生日失约的那一刻起,她就隐隐猜到,这一切都绕不开那个女人。
可当亲耳听到池骋说出“苏妤”这个名字,听到他为了苏妤一次又一次地“失约”,听到他因为苏妤的“意外”而错过了她最绝望的求救电话时……酸涩和和恼意,还是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的心口。
她以为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听到时,心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地发疼。
极其复杂感受。
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轻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仿佛要将胸口的闷气都吐出来。
然后,她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指尖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房间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池骋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姜棉低垂的脸上,试图从她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一丝信号。
姜棉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应。
她在消化这些信息,也在整理自己纷乱的心绪。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眼,目光重新落在池骋脸上。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之前的冰冷疏离似乎淡去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