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泺“你总是这样!”
白泺猛地捂住耳朵用力摇头,仿佛要将郭城宇那些冷静理智又伤人的话语甩出脑海。
白皙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压在太阳穴两侧。
她脸上是忍无可忍的烦躁和被看轻的愤怒。
白泺“不要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行不行?”
她放下双手,抬头对上郭城宇那双眼眸,那里面是她看不懂的沉重。
她直视着他,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口里挖出来,带着滚烫的痛楚。
白泺“就算我别的不懂,难道我还不懂自己的心吗?我还能搞不清自己是喜欢你还是不喜欢?”
她的情绪激动,胸口剧烈起伏,眼眸固执,她看着他,眼中那份炽热和执着几乎要破体而出。
这激烈的反应让郭城宇心头猛地一揪,几乎是条件反射,他下意识地朝她迈出了一步。
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抬起,指尖蜷缩了一下,似乎想去触碰她颤抖的肩膀,想将她揽入怀中,像无数次她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揉着她的头发说“没事了”。
这是他刻入骨髓的本能。
可此情此景。
他硬生生定在原地。
那只抬起的手颓然垂落,指尖重重刮过挺括的裤缝线。
郭城宇“阿泺。”
他开口了。
声音比这清晨的空气更冷,更低,不容置疑的给出最后答案。
只有三个字。
郭城宇“不合适。”
这三个字,就是他最直接的回答,一锤定音。
是对她所有炽热告白、所有委屈追问的唯一、也是最终的否决票。
白泺仿佛被这三个字的冰冷冻结在原地。
她脸上的激愤和红潮迅速褪去。
心像是被这句话凿穿了一个窟窿,汩汩地往里灌着透骨的寒风。
她看着他脸上那层不容置喙的冰冷和疏离,荒诞的悲凉感涌了上来,她忽然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极其苦涩,几乎像哭一样的冷笑。
白泺“……不合适?”
她喃喃重复着。
白泺“为什么不合适?”
她看着他,声音陡然拔高。
白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家和你家是什么样的关系,你比我更清楚!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没有谁比……”
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在质问。
白泺“没有谁比我更合……”
她想说的是“合适你”。
郭城宇“够了。”
郭城宇猛地打断她。
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
不能再让她为了他,这样去比较,甚至……贬低她自己。
这比直接拒绝她,更让他难以承受。
他看着她被打断后面露茫然和更深受伤的表情,强行压下心底翻涌的剧痛和喉咙里堵塞的不适感。
脸上维持着最后一丝冷硬的面具。
他字字分明地说,仿佛在用尽最后力气斩断所有可能。
郭城宇“是我不喜欢你。”
郭城宇“我只把你当妹妹。”
白泺感觉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彻底崩塌了。
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
她站在原地,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彻底褪尽,眼睛睁得极大,空洞地望着郭城宇的脸。
两道滚烫的清泪,没有任何预兆地,直直地从她失焦的眼眸中夺眶而出,垂直地滑过她瞬间冰凉的脸颊,重重砸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