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只能认命地又去拿水壶接水。
厨房空间不大，他在里面转来转去，显得有些笨拙。
好不容易接满水，插上电，咖啡机开始嗡嗡作响。池骋靠在餐桌边，看着那个慢悠悠加热的小机器，又看看沙发上那个安安静静看书的姜棉。
他又忍不住开口。
池骋“你这公寓……也太小了吧？”
语气带着点嫌弃，但其实就是想博得一点姜棉的注意。
姜棉终于从书页上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他和他那台格格不入的咖啡机，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姜棉“嫌小你可以回你的大别墅。”
池骋又被噎住，半天憋出一句。
池骋“……我乐意。”
咖啡终于煮好了。
池骋倒了一杯，他端着杯子，走到沙发边，故意在姜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姜棉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理他。
池骋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错，但他心里还是不爽。
他故意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姜棉依旧没反应。
池骋又清了清嗓子。
姜棉还是没抬头。
池骋有点挫败。
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低垂的侧脸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她白皙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待着好像也不错？虽然地方是小了点，挤了点，但……有她在。
池骋“咳，”
他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放低了些，带着点不自然的别扭。
池骋“你脚……还疼吗？”
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她穿着柔软拖鞋的脚踝。
姜棉翻书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她抬起头，看向他。
池骋被她看得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端起咖啡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姜棉“好多了。”
姜棉的声音很轻，听不出什么情绪。
池骋“哦……”
池骋应了一声，心里莫名地松了口气。
他放下杯子，目光重新落回她脸上，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池骋“……药吃了吗？”
姜棉“嗯。”
姜棉应道，重新低下头看书。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但这一次的沉默，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剑拔弩张，多了点微妙的平和？
只有咖啡的香气和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空气中流淌。
池骋靠在沙发里，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姜棉。
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看着她偶尔微微蹙起的眉头，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书页。
没等池骋继续细细端详。
姜棉合上了书，站起身。
池骋下意识地也跟着坐直了身体。
池骋“去哪？”
姜棉没回答，径直走向厨房。
她打开冰箱，拿出几样蔬菜和一小块肉，开始准备午餐。
动作娴熟，有条不紊。
池骋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站起身，也跟了过去。
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洗菜、切菜，动作干净利落。
池骋“需要帮忙吗？”
他问，声音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姜棉切菜的手没听，头也没回。
姜棉“不用。”
池骋“……”
他又被拒绝了。
他有点不爽，但又不想走开，就这么杵在门口看着。
姜棉似乎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微微侧过头，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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