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跑车平稳地驶离江岸。
池骋专注地开着车,姜棉安静地坐在副驾驶。
刚才餐厅里那场无声的交锋,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已经散去,但水面下似乎还残留着某种微妙的震动。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却并不显得尴尬,反而有种奇异的平和。
忽然,姜棉轻轻开口。
姜棉“池骋。”
池骋“嗯?”
池骋应了一声,目光依旧看着前方,但身体微微侧倾,表示他在听。
姜棉“你是不是觉得……”
姜棉“我刚才那样挺解气的?”
池骋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侧过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
昏黄的光线下,她的侧脸线条柔和,神情淡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他一时没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是刚才在餐厅里,她不动声色地把苏妤噎得落荒而逃?
他思索了几秒,才谨慎地开口,声音低沉而坦诚。
池骋“在餐厅里,看到苏妤那副样子离开的那一瞬间,确实有点。”
他承认得很干脆,随即又补充道。
池骋“不过后面……倒也没有了。”
他怕她误会,立刻澄清。
池骋“我不是心疼苏妤的意思。”
他强调道。
姜棉闻言,唇角露出浅笑。
她转过头,看着驰骋。
姜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调侃。
姜棉“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看到她那么狼狈地离开,心里有点不舒服,或者……有点酸涩,不是很正常吗?”
她的语气很平静,没有任何试探或讽刺的意味,只是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人之常情。
池骋被她这直白而坦然的话弄得微微一怔。
他下意识地偏过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实性。
确认她真的只是就事论事,没有别的意思后,他才缓缓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前方道路,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低沉的。
池骋“嗯。”
他承认了。
池骋“是有点……不舒服。”
他声音低沉,那感觉并非心疼,是一种看到有过几分情谊的人,因为执念而变得面目全非歌狼狈不堪时,产生的……一种唏嘘和惋惜?
姜棉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她能理解他这种复杂的心情。
毕竟,苏妤在他的人生里,确实占据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车厢里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窗外模糊的风噪。
过了一会儿,姜棉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棉“我对苏妤没有敌意。”
姜棉“她喜欢你,是她的自由。因为情敌的身份对我产生不满,也是情理之中。”
池骋的心猛地一跳,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她……就这么平静地说出来了?没有丝毫的芥蒂?
姜棉“不过,”
姜棉“你也看到了,如果她先来挑衅我,或者试图伤害我,我不会让她欺负我。”
姜棉“所以,要不……你找个时间,跟她好好说开吧?”
姜棉“这样……不是能少很多麻烦吗?”
她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坦然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