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夏天,空气中弥漫着洗不掉的栀子花香,那股清甜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染上温柔。陈奕恒如往常一般,趁着课间休息,避开喧嚣的人群,往后山走去。学校后山那片荒废的篮球场,是他心中的一处静谧角落。
当他走近篮球场时,一个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修长的手指灵活地转着篮球,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斑驳地落在他的侧脸,连脸颊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微风轻轻掀起他额前的碎发,那一刻,陈奕恒的心跳陡然加快,竟盖过了此起彼伏的蝉鸣。
“嘿,你也是来这儿找清净的?”陈浚铭率先开口,脸上带着不羁的笑,眼角弯成好看的弧度,就像偷喝了蜜的猫。
陈奕恒有些慌乱地应道:“嗯,这儿安静。你……篮球打得挺好。”
“哈哈,随便玩玩。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经常往这边跑。”陈浚铭停下转球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我叫陈奕恒。”陈奕恒回答,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却又带着一丝紧张的期待。
“陈奕恒?这名字挺好听。巧了,我叫陈浚铭,咱们名字就差一个字呢。”陈浚铭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仿佛这名字的相似是一场奇妙的缘分。
从那之后,两人渐渐熟悉起来。陈奕恒是被老师捧在手心的优等生,他的笔记本永远写得工工整整,解数学题的步骤就像打印出来的一般严谨。而陈浚铭总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课本上画满了各种涂鸦,校服领口永远敞着两颗扣子,透着一股随性。
一天课间,陈浚铭悄悄走到陈奕恒桌前,趁他不注意,往他书包侧袋里塞了个东西。“放学再看。”陈浚铭眨眨眼,笑着跑开了。
放学后,陈奕恒打开书包侧袋,发现是一张皱巴巴的糖纸,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糖果的香甜。陈奕恒嘴角不自觉上扬,小心翼翼地将糖纸收好。
又有一次,轮到陈奕恒值日。傍晚,他像往常一样在操场边锁门,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巧,一起走?”陈奕恒回头,就看到陈浚铭双手插兜,一脸笑意地站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儿?”陈奕恒问道。
“路过呗,看你还没走,就等你会儿。”陈浚铭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窄巷里的风轻轻吹过,掀起陈奕恒的校服外套,他下意识地往陈浚铭身边靠了靠。陈浚铭察觉到了,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说话。
风仿佛是个藏不住秘密的调皮精灵。有一天,陈奕恒在草稿纸上写满了“陈浚铭”三个字,一阵风吹过,草稿纸飘落在地上,顺着风的方向,竟吹到了陈浚铭的脚边。
陈浚铭捡起草稿纸,看着上面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羞涩。他走到陈奕恒面前,扬了扬手中的纸:“陈奕恒,这是什么?”
陈奕恒脸瞬间红了,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小心写的,你别误会。”
“误会什么?我看这名字写得还挺好看的。”陈浚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戏谑。
还有一次,陈浚铭在打球,陈奕恒悄悄来到场边,将一瓶冰镇汽水放在一旁。陈浚铭休息时看到汽水,拿起喝了一口,然后看向人群中的陈奕恒,朝他挥了挥手,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而陈浚铭也会在清晨,把温热的牛奶偷偷放在陈奕恒的桌洞里。当陈奕恒发现时,牛奶还带着丝丝暖意,他知道,这是陈浚铭的心意。
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幻莫测,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倾盆而下。陈奕恒和陈浚铭被困在学校的走廊,两人共撑一把伞,肩膀紧紧抵着肩膀。雨水顺着伞沿急促地滴落,地面很快形成了一个个小水洼。
“陈奕恒,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就像这风,绕了那么多圈,还是会吹向同一个地方?”陈浚铭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陈奕恒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感动与坚定:“我觉得我们就是风,从相遇那一刻起,就注定要一起前行。”
陈浚铭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以后,不管风多大,我们都一起走,好不好?”
“好!”陈奕恒毫不犹豫地回答,雨水打湿了他们的衣角,但两人的心却紧紧贴在一起。
时光流转,栀子花开了又谢,曾经的校服也换成了笔挺的西装。当年后山的篮球场早已长满了新的草,可陈奕恒和陈浚铭之间的感情却愈发深厚。
在一个温暖的午后,陈奕恒和陈浚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微风轻轻拂过。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后山篮球场见面吗?”陈奕恒问道。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这小子挺特别的。”陈浚铭笑着回答,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陈奕恒的头发。
“从那时候起,我的方向就定了,就是你。”陈奕恒深情地看着陈浚铭,眼中满是爱意。
“我也是,不管时光怎么变,你永远是我的方向。”陈浚铭紧紧握住陈奕恒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爱意永远握住。
风会停,但他们之间的心动永远不会停止。就像风永远会找到它想去的方向,而他们彼此,就是对方心中那坚定不移的方向,从青春年少,到白发苍苍,相伴一生,爱意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