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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绒闻言,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她缓缓站起身,那件宽大的袍子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些许,露出更多引人遐想的春光。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到白九思面前,几乎贴上他的身体。
黛绒怎么?
她仰起头,看着他因愤怒而微微泛红的俊脸,吐气如兰。
黛绒吃醋了?
白九思被她这近乎赤裸的模样和直白的问题刺激得呼吸一窒,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抓住她滑落的袍子,用力将她的身体裹紧,动作带着一丝粗鲁和恼怒。
白九思穿好你的衣服!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脸色铁青,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
认命般地拿起旁边衣架上的一件繁复华丽的纱裙,开始笨拙却又带着某种执拗地伺候黛绒穿衣。
尽量避免与她有肌肤接触,但黛绒却偏不如他所愿。
黛绒哎呀,这里没弄好。
黛绒嗯……腰带系紧一点嘛。
黛绒故意扭动着身体,发出娇嗔的声音,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背,触碰他的腰腹,享受着他身体瞬间的僵硬和隐忍的怒意。
好不容易穿戴整齐,晨会的时间也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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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雷殿议事大厅内,黛绒高坐于昔日属于白九思的宝座之上,接受着众仙的朝拜。
而白九思,则穿着一身低调的侍从服饰,默默地站在她的宝座旁边,负责为她端茶倒水。
大殿下方,黛绒座下的心腹们,如叙白等人,早已习惯了这一幕。
但那些原本属于白九思麾下、后被迫归顺的仙官们,看到昔日敬若神明的玄尊大人,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无不面露惊愕、惋惜和不忍之色。
尤其是沧涂仙君,他看着白九思那挺直却带着屈辱的背影,再也忍不住了。
他猛地从队列中走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大殿中央。
沧涂启禀神尊!
沧涂声音带着一丝悲愤和恳求。
沧涂玄尊……白九思他毕竟曾是您的夫君,您……您不该如此折辱于他!还请神尊三思!
大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沧涂身上,以及宝座上神情莫测的黛绒,和她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白九思身上。
黛绒听到沧涂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好笑的神情。
她侧过头,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白九思,故意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问道。
黛绒白九思,你来告诉沧涂仙君,你伺候本尊,可是心甘情愿的?
大殿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宝座旁那个身着侍从服饰,却依旧气度不凡的男人身上。
沧涂仙君跪在地上,脸上满是焦急和不忍,他望着白九思,似乎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反抗,一丝属于昔日玄尊的傲骨。
然而,白九思只是缓缓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迎上黛绒玩味的目光。
他的眼神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刚才沧涂那番仗义执言,以及黛绒这诛心之问,都与他无关。
他薄唇轻启,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大殿每一个角落。
白九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