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精准地降落在半山别墅灯火通明的庭院中,时间刚好卡在博格限定的十五分钟边缘。
车门无声滑开,夜风裹挟着山林的清冽气息涌入,却吹不散凤长太郎胸腔里几乎要爆炸的紧张。
他几乎是踉跄着下车,脚步踩在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别墅大门感应到来人,无声开启,露出里面暖色调却气氛凝滞的玄关。
博格的身影如同铁塔般矗立在玄关尽头,深褐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锐利冰冷,仿佛早已计算好了凤长太郎抵达的每一秒。
他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入口,带来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贝尔蒂则不见踪影,只有空气中残留着一丝紧绷到极致的、混合着乌冬面香气的暴躁信息素余韵。
“博格前辈!”
凤长太郎立刻站直,强行压下狂奔后的喘息,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恭敬地行礼。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灰色的发梢贴在皮肤上,椰奶信息素在紧张和剧烈运动下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更多,带着清甜的暖意,在这冰冷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
博格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从上到下迅速扫过凤长太郎,评估着他的状态——
略显凌乱的衣衫、急促未平的呼吸、眼中难以掩饰的惊惶与担忧,以及那温顺无害却足够浓郁的信息素。
他似乎确认了什么,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但那动作不带丝毫温度。
“跟我来。”
博格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寒暄或解释,直接转身走向别墅深处。
他的步伐稳定有力,每一步都敲击在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晰的回响,如同倒计时的鼓点。
凤长太郎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跟上。
别墅内部的装潢低调奢华,但此刻他无心欣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混合了沉木与某种…极其微弱却令人心悸的甜腻气息的味道。
那甜腻,像是熟透到即将腐烂的白桃,带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灼热感,丝丝缕缕地钻入鼻腔,瞬间攫住了凤长太郎的心脏。
神代小姐!
她果然出事了!而且情况……非常糟糕!
他们穿过空旷的客厅,在一扇紧闭的、厚重的实木门前停下。
门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死寂得可怕,但凤长太郎却能感觉到门后仿佛酝酿着一场无声的风暴,那股甜腻灼热的气息正是从这里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浓度远超外面。
门侧的墙壁上,一块光屏无声地亮着,上面是不断跳动的、令人眼花缭乱的复杂数据流——
心率、体温、信息素浓度、神经波动……
各项数值都高得触目惊心,曲线如同失控的过山车,预示着门内之人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生理煎熬。
光屏顶端,一个冰冷的标签闪烁:
【Omega - 神代薇安 - 初次发情期 - 高危状态】。
凤长太郎的脸色瞬间煞白,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和深切的心疼。
他曾在资料了解过Omega初次发情期的凶险,但亲眼看到这冰冷的数据具象化,尤其对象是那位清冷如月的少女,冲击力远超想象。
她该有多痛苦?
“看到了?”
博格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冰冷得如同手术刀,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任何铺垫。
“她的情况,数据不会说谎。信息素风暴正在形成,生理系统濒临崩溃边缘。”
凤长太郎的心猛地一沉,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崩溃边缘?那意味着……
“唯一能阻止风暴,将她从崩溃边缘拉回来的方法,”
博格的目光如同冰锥,牢牢钉在凤长太郎脸上,每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得他头晕目眩。
“是深度标记。用匹配度足够高的Alpha信息素进行深度介入和安抚,强行稳定她的信息素场。”
深度标记?!
这个词如同惊雷在凤长太郎脑中炸开!
他身体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收缩,脸颊不受控制地滚烫起来。
椰奶信息素因为他剧烈的情绪波动猛地爆发了一下,清甜的气息在门前的紧张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博格,灰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愕、惶恐和一丝本能的悸动。
“博…博格前辈?!我…我不……”
凤长太郎的声音干涩沙哑,几乎语无伦次。
他从未想过,也绝不敢奢望这样的事情会落在自己头上!对象还是神代薇安!
“你!”
博格打断了他可能的退缩和推拒,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深褐色的眼眸里是洞悉一切的冷静和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绝。
“凤长太郎,你的椰奶信息素,是目前已知对安安的白桃信息素兼容性最高、最温和、最不易引发排斥或次级风暴的类型。”
“你的生理数据、心理评估、过往记录,都表明你是当前风险最低的选择。”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门,眼底深处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痛楚,但声音依旧冷酷如铁。
“听着,我只需要你做一件事。”
博格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凤长太郎窒息,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铁块,沉重地压在他的心上。
“进去,深度标记安安,用你的信息素全力安抚她混乱的信息素场,陪她熬过这场风暴,将她的生理损伤降到最低。”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严厉的警告:
“记住你的身份和任务。你只是一个‘工具人’。”
“除了完成深度标记以稳定她的生理状态,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也绝不允许做!”
博格的声音陡然压低,寒意刺骨。
“包括亲吻,包括任何形式的、超出必要安抚范围的肢体接触!更不允许产生任何不必要的情绪或念头!”
“你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确保她安全、平稳地度过第一次发情期。”
“一旦她的信息素场稳定下来,生理指标回归安全阈值,你的任务就结束。凤长太郎,你明白吗?”
博格的目光死死锁住凤长太郎,仿佛要将他灵魂深处任何一丝可能的僭越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工具人……只是工具……
凤长太郎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又痛又闷。
博格话语中的冷酷和对他情感可能的彻底否定,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底因震惊而升起的那一丝隐秘悸动,只剩下沉重的责任感和被物化的冰冷感。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门后是他心生好感的少女,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而他被赋予的使命,却是以这样一种……毫无温情、近乎机械的方式去“拯救”她。
他看到了博格眼中那深藏的痛惜,也感受到了这命令背后沉重的无奈。
拒绝?他做不到。
看着那些恐怖的数据,想着神代小姐可能面临的更可怕的后果,他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可是……深度标记……以这样冰冷的方式……他感到一阵强烈的迷茫和自我厌恶。
就在这时,旁边阴影里传来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冷哼。
凤长太郎这才注意到,贝尔蒂·波尔克不知何时靠在了走廊另一侧的墙壁上。
他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额角还带着之前撞击料理台留下的淡淡红痕,那双总是充满活力的金色眼眸此刻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强行束缚、伤痕累累的困兽,死死地盯着凤长太郎,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有愤怒,有屈辱,有滔天的心疼,还有一丝……认命的、深沉的绝望。
“工具人……”
贝尔蒂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饱含着对妹妹处境的痛苦和对眼前这个“解决方案”的极度憎恶,却又无可奈何。
“你最好……真的只是个‘工具’。”
他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
“安安要是……要是因为你多受一点点不该受的罪……我……”
他没能说下去,只是猛地转过头,金色的发丝甩动,肩膀微微颤抖,泄露了他濒临崩溃的情绪。
他无法再看那扇门,也无法再看凤长太郎。
贝尔蒂的痛苦像一把重锤,再次狠狠砸在凤长太郎心上。
他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和定位。
他不是救美的英雄,甚至不是一个被认可的追求者。
他只是波尔克兄弟在残酷生理需求下,为保护至亲而选中的、风险最低的“生物工具”。
深吸一口气,凤长太郎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酸涩和巨大的惶恐。
他挺直了背脊,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灰色的眼眸中却浮现出一种近乎悲壮的坚定。
凤长太郎看向博格,声音依旧有些发颤,却异常清晰:
“博格前辈。我……明白了。我会……完成任务。只做……该做的事。”
他艰难地吐出“任务”和“该做的事”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博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锐利依旧,但似乎确认了他此刻的服从和决心。
他不再言语,只是用光脑在厚重的实木门上快速操作了几下。
门内传来细微的机械解锁声,同时,一股更加浓郁、带着灼热痛楚的白桃信息素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从门缝中汹涌而出,裹挟着令人心碎的甜腻与混乱,猛地冲击在凤长太郎的身上!
这气息比数据更加直观,带着主人强烈的痛苦和无助,让凤长太郎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椰奶信息素几乎是本能地、剧烈地波动起来,试图去包裹、安抚那股狂暴的甜香。
“进去。”
博格的声音冰冷地响起,不带一丝感情,如同最终宣判。
凤长太郎的身体绷紧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最后看了一眼墙壁光屏上那些疯狂跳动的、代表神代薇安痛苦的数据,又感受到门缝里汹涌而出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灼热白桃气息。
他不再犹豫,或者说,他失去了犹豫的资格。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推开了那扇如同通往风暴核心的沉重房门。
浓郁到化不开的甜腻白桃气息,混合着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灼热感,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关闭、锁死,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里面是未知的风暴,而他,是唯一被允许进入的“工具”。
与此同时,U23集训营日本队宿舍区却洋溢着与半山别墅截然不同的轻松氛围。
“喂喂——长太郎!快开门!我们找到新游戏了!”
向日岳人活力十足的声音伴随着“砰砰”的敲门声,在凤长太郎紧闭的宿舍门外响起。
他红色的头发在走廊灯光下跳跃,像一团活泼的火焰。
“就是就是,超级有趣的双人对战光脑模拟!凤君快来试试手感!”
菊丸英二挂在向日岳人背上,猫眼兴奋地闪着光,也加入了拍门的行列。
“凤不会是训练累趴下了吧?”
丸井文太悠闲地靠在旁边的墙上,吹着一个粉色的泡泡糖,蜜桃的信息素带着一丝清甜。
他身边,芥川慈郎揉着惺忪的睡眼,奶油味的信息素软乎乎的,整个人像是没骨头一样倚着丸井,嘴里还含糊地嘟囔:“唔…好想吃…椰奶布丁味道…好想吃……”
然而,敲了半晌,门内毫无动静。
“奇怪,不在吗?”
向日岳人停下动作,疑惑地歪了歪头。
“这个时间,他加练也该回来了吧?难道去公共浴室了?”
“打个通讯问问呗。”
丸井文太提议道,手指已经在自己的光脑手环上点了几下,调出通讯界面,直接拨通了凤长太郎的号码。
悦耳的铃声在走廊里响起,但仅仅几秒后,就被冰冷的电子音打断: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试。】
“嗯?无法接通?”
丸井文太挑了挑眉,泡泡糖“啪”地一声破了。
“咦?”
菊丸英二也从向日岳人背上跳下来,尝试用自己的光脑拨打,结果一样。
【无法接通】。
“搞什么嘛!长太郎从来不会不接通讯的!”
向日岳人不满地鼓起了脸颊,棕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
“难道光脑没电了?还是训练场信号不好?”
“去训练场看看?”菊丸英二提议。
“走!”向日岳人立刻响应。
丸井文太和半睡半醒的芥川慈郎也跟了上去。
四人来到凤长太郎常去的晚间加练球场,里面空无一人,只有智能清洁机器人安静地滑行着。
“不在啊……”菊丸英二四处张望。
“该不会是……被教练叫去特训了?”丸井文太摸着下巴猜测。
“但这么晚,黑部教练他们应该也休息了吧?”
“问问教练不就知道了!”
向日岳人行动力超强,立刻又调出光脑,这次直接拨通了教练组的值班通讯线路。
为了省事,他开了公放。
短暂的等待音后,通讯接通。
传来的是黑部由纪夫教练那标志性的、带着一丝慵懒却又精明的嗓音:
“这里是教练组值班室,U23日本队成员向日岳人,有什么事?”
“黑部教练!晚上好!”向日岳人立刻大声报告。
“请问您知道凤长太郎去哪里了吗?我们找不到他,通讯也打不通!”
“凤长太郎?”
黑部教练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在查阅什么,隐约能听到斋藤至教练模糊的说话声。
几秒后,黑部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复杂:
“哦,他啊。不用担心,他不在营区了。德国队的博格·波尔克主将刚才发来了正式调令,将他临时借调走了,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权限已经通过,你们不用管了。”
“博格?!”
“德国队的那个博格?!”
“紧急事务?借调?”
“凤君被博格前辈叫走了?!”
向日岳人、菊丸英二、丸井文太同时惊呼出声,连靠着的芥川慈郎都睁大了眼睛,睡意跑了大半。
这个消息太过意外了!
“是的。具体事务涉及德国队内部安排,不便透露。”
黑部教练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稳。
“好了,既然确认了去向,就早点回去休息吧。不要影响其他队员。”
说完,通讯干脆利落地挂断了。
走廊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四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写满了大大的问号和难以置信。
“博格前辈……叫走了凤君?”
菊丸英二眨巴着猫眼,觉得这事简直比新游戏还离奇。
“他们两个……有什么交集吗?凤好像和德国队的人都不太熟吧?除了之前友谊赛打过……”
“紧急事务?”丸井文太吹了个小泡泡,眉头微蹙。
“德国队主将亲自调人,还是我们日本队的队员……这规格也太高了吧?”
“什么紧急事务需要一个温和派的后场选手去处理?”
他实在想不通凤长太郎能帮上德国队什么“紧急”的忙。
“而且还不让接通讯!”向日岳人双手叉腰,一脸不爽和困惑。
“神神秘秘的!长太郎不会是被抓去做什么奇怪的秘密实验了吧?”
少年的想象力开始天马行空。
“唔…椰奶布丁…”
芥川慈郎的关注点显然还在吃的上,但也被这个消息弄得有点清醒了,茫然地问:
“博格前辈…也喜欢吃甜点吗?”
“笨蛋慈郎!博格前辈一看就是喝黑咖啡的类型啦!”
向日岳人没好气地吐槽。
“总之很奇怪就对了。”
丸井文太总结道,薄荷蜜桃的气息带着一丝思索。
“能让博格那种级别的人物亲自发调令,还这么紧急……总觉得事情不简单。不过教练都说了不用管,我们也别瞎猜了。”
他拍了拍芥川慈郎。
“走吧,回去睡觉,或者我们自己先玩两局?”
“切,真没劲……”
向日岳人虽然满心好奇和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丸井和慈郎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嘀咕。
“博格前辈找凤君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菊丸英二也一步三回头地看向凤长太郎紧闭的宿舍门,猫眼里闪烁着浓浓的好奇和一丝担忧。
长太郎……不会有事吧?
那个总是温和有礼、像大狗狗一样的后辈,被德国队那座“高山”突然带走,总让人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
四人组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留下关于“凤长太郎被博格紧急借调”的谜团在寂静的宿舍区悄然扩散。
厚重的实木门在身后关闭,发出沉闷的、如同隔绝两个世界的声响。
凤长太郎瞬间被淹没在浓郁到令人窒息的白桃风暴之中。
房间内光线昏暗,只有角落一盏微弱的壁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非但无法带来暖意,反而更衬得房间中央那张大床上蜷缩的身影无比脆弱。
空气中弥漫着熟透白桃甜腻到发苦的香气,这香气不再是清甜诱人,而是充满了灼热的痛苦、混乱的焦躁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如同无形的火焰在灼烧着每一寸空间,也灼烧着闯入者的神经。
凤长太郎的心脏被狠狠揪紧,几乎忘记了呼吸。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投向光源无法完全覆盖的床铺中心。
神代薇安。
那个永远清冷、理智、如同精密仪器般掌控一切的神代薇安,此刻脆弱得如同暴风雨中被打落枝头的花瓣。
她蜷缩在宽大的床上,昂贵的丝质睡裙被汗水浸透,凌乱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却因痛苦而紧绷的轮廓。
白金色的长发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湿漉漉地黏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
平日里冷静得如同冰川湖泊的眼眸此刻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剧烈颤抖,上面似乎还挂着细小的水珠,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她精致的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牙关紧咬,下唇被咬得泛白,甚至渗出了细微的血丝。
细碎的、如同幼兽受伤般的呜咽和压抑到极致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从她齿缝间溢出,每一次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着,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那是她对抗体内肆虐风暴的唯一支点。
冰冷的数据在墙壁光屏上疯狂跳动,发出幽微的光,那些代表心率、体温、信息素浓度的峰值曲线,如同狰狞的怪兽,具象化着她正在承受的非人折磨。
眼前的景象比门外感受到的冲击强烈百倍!
凤长太郎如遭雷击,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那个高高在上、风华绝代的天才少女,此刻竟被原始的生理本能折磨至此!
强烈的震撼和汹涌的心疼瞬间冲垮了他被博格强行灌输的“工具人”心理建设。
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喉咙发紧,几乎要脱口而出安慰的话语。
“唔…嗯……”
似乎是感应到陌生Alpha气息的侵入,神代薇安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更加痛苦的呜咽。
紧闭的眼睫剧烈地抖动,冰蓝色的眼眸似乎挣扎着想要睁开一丝缝隙,但最终被更猛烈的痛苦浪潮淹没。
她像受惊的动物般本能地向后缩去,动作充满了恐惧和抗拒,虽然她的意识可能早已模糊。
这细微的抗拒动作,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唤醒了凤长太郎的理智。
博格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般在他耳边回响:
“工具人!”
“只做该做的事!”
“深度标记!安抚!别的什么都不许做!”
“记住你的身份!”
他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被波尔克兄弟千挑万选选中的,用来平息这场风暴的、冰冷的生物工具!
任何多余的念头、任何越界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后果,可能加剧她的痛苦,甚至引发博格警告过的、更可怕的信息素风暴!
而门外,那两座如同守护神般的高山,或许正通过不知名的手段,严密监控着这里的一切!
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沉重的使命感让凤长太郎浑身僵硬,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怜惜和想要靠近安抚的本能冲动,椰奶信息素因为他的剧烈情绪波动而显得有些紊乱,清甜的气息在狂暴的白桃风暴中努力寻找着立足点。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面果然整齐地摆放着博格提前准备好的东西:几支高效抑制剂(虽然可能效果有限,但聊胜于无),干净的湿毛巾,一杯清水,还有……
一份详细的、关于如何在信息素风暴中安全进行深度标记的操作指南光屏。
冰冷、详尽、一丝不苟,如同博格本人的作风。
凤长太郎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灰色的眼眸里虽然依旧盛满了对眼前少女处境的深切痛惜,但那份属于运动员的坚韧意志力被强行激发出来。
他不能慌,不能乱。
他必须像一个精准执行程序的机器,完成他的任务。
他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任何可能惊扰对方的声音,走到床边。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浓郁的白桃痛苦气息几乎让他窒息。
他拿起一支抑制剂,按照指南说明,动作尽量轻柔地握住神代薇安纤细却滚烫的手腕。
她的皮肤灼热得吓人,脉搏在他指尖下狂乱地跳动。
“神代小姐……”
凤长太郎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失礼了……请忍耐一下……”
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听见,但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
针尖刺入皮肤的细微痛感似乎刺激到了她。
神代薇安猛地抽动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冰蓝色的眼睛终于挣扎着睁开了一丝缝隙。
那眼神涣散、迷离,充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如同蒙着浓雾的冰川,倒映着凤长太郎模糊而担忧的脸庞。
那眼神里没有清晰的认知,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一丝本能的、对靠近的Alpha气息的恐惧。
“不…不要……”
极其微弱、如同呓语般的抗拒从她干裂的唇瓣间溢出。
这声抗拒像针一样刺在凤长太郎心上。但他不能停。
他快速推入抑制剂,然后立刻松开手,退开一步,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药剂似乎带来了一丝极其短暂的缓和,她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零点几秒,但那痛苦很快又以更猛烈的姿态反扑回来。
“呜……”
她再次蜷缩起来,身体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凤长太郎知道,仅靠抑制剂是杯水车薪。
最终的手段,不可避免。
他看着光屏上那些依旧在危险区域徘徊的数据,看着床上痛苦挣扎的少女,又想起门外博格冰冷的命令和贝尔蒂那绝望的眼神。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椰奶信息素被他强行调动、凝聚,试图散发出更稳定、更温和的安抚气息,如同温暖的奶泡,缓缓地、试探性地向那狂暴的白桃风暴中心靠近。
他走到床边,单膝跪在柔软的地毯上,让自己的高度尽量不构成压迫感。
他的动作僵硬而谨慎,如同在拆解一枚最精密的炸弹。
他需要靠近她的后颈,那脆弱的、属于Omega的腺体所在。
“神代小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