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嫁衣收进箱底,锁上)"该放下了"
铜锁"咔嗒"一声合上。
我看着箱子被推到床底,像埋葬一个不敢见光的梦。
"姐姐..."景笙站在门口,欲言又止。
"我没事。"我擦掉眼角,"只是件旧衣裳,留着占地方。"
他递来一碗药:"大夫说,这药能安神。"
我接过,苦涩的气味直冲鼻腔。
"听说...世子在江南破了大案。"他小声说,"皇上要赐婚。"
碗差点打翻。
赐婚?
赐给谁,还不知道吗?
我一饮而尽,苦得发抖。
"姐姐..."景笙握住我的手,"你明明那么爱他..."
"别说了!"我甩开他,"我不爱!我恨他!"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恨吗?
恨他夜夜翻墙,说我是他的人。
恨他白天带着别人,走遍天涯。
更恨自己,明明知道是火坑,还心甘情愿跳。
景笙默默拿来帕子:"姐姐,要不...我们离开京城吧?"
离开?
我望着窗外的月色。
他曾说,这月色像我哭红的眼。
可现在...
月还是那个月,人已不是那人。
我摸着空荡荡的心口,忽然笑了。
原来放下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像被人活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可还得笑着,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