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景笙的额头，还在发烫。

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每次我受委屈，他都默默守着。小时候我被关在月华阁，他偷偷送饭；后来我被骂狐媚，他挺身而出。

现在，他又为了我淋雨生病。

"四姐..."他迷迷糊糊地抓住我的手，"别走..."

我轻声哄他："我不走，我在这儿。"

窗外阳光斜照，映着他苍白的脸。我忽然想起小时候，他总说："四姐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我要一直护着你。"

可现在，我这个"仙女"，却要靠两个男人拼命护着。

一个在夜里翻墙来寻我，一个在雨中守我一夜。可他们给的，到底是谁的真心？

我摸着头上的玉簪。燕迟给的，是欲望还是真情？景笙给的，是痴念还是真爱？

这陆府的真心，就像这春日的风，捉摸不定。

（摸了摸他的脸庞）"睡吧...等你好了，我陪你去放纸鸢..."

他烧得迷迷糊糊，听见我说陪他放纸鸢，嘴角竟扬起笑。

"四姐...小时候..."他喃喃道，"你说要和我一起放那只蝴蝶风筝..."

我眼眶一热。那是母亲还在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去的城外。母亲说，风筝飞得越高，孩子就越有出息。

后来母亲被赶出陆府，风筝线断了，飞走了。

"好。"我轻抚他的脸，"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城外，放遍所有的风筝。"

他像是听见了，呼吸渐渐平稳。春桃在旁轻声说："小姐，少爷这些日子总去城外，说是要给您采药。"

我心头一紧。他病成这样，还惦记着给我采药？

正说着，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小厮来报："四小姐，世子在前厅发怒，说要见您。"

我冷笑。昨夜翻墙来寻我，今早又在前厅装模作样。

"告诉世子。"我扶正头上的玉簪，"我忙着照顾弟弟，没空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