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人

我坐在妆台前描眉，手有些抖。

春桃在旁递着螺子黛："小姐，世子送来的凤冠也到了。"

我抬眼，看见一只赤金点翠的凤冠静静躺在锦盒里。明珠晃得人眼晕，是只有正妻才能戴的规制。

"老太太那边..."我握着眉笔，声音发颤。

"早乱了套。"春桃冷笑，"听说世子上奏请旨赐婚，连皇上都惊动了。现在整个陆府都在传，四小姐要当少帅夫人了。"

我指尖抚过眉梢，想起昨夜他守在我床前的样子。

"小姐..."春桃轻声说，"您真的要嫁给他吗？"

我继续描眉，笔尖稳了下来："你说，一个男人肯为个庶女惊动圣驾，是真心还是假意？"

春桃不说话了。

我对着铜镜抿唇，又补了层胭脂。镜中人眉目如画，再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狐媚子。 （补口脂）"去把那件月白裙装...取出来..."

"是。"春桃捧出那件月白裙装，料子软得像云。

我换上它，金线绣的缠枝莲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裙摆曳地，走动时像踩着一池春水。

"小姐..."春桃替我梳头，"世子说，要亲自来接您去庄子。"

我抿了抿口脂："他什么时候到？"

"快了。"春桃刚说完，外头就传来马蹄声。

我抬头，看见燕迟大步进来。玄色劲装衬得他眉目冷峻，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发烫。

"出来了？"他上下打量我，"这身衣裳，配得上我的人。"

我红了脸："谁是你的人..."

"嗯？"他逼近一步，"昨夜哭着说要我娶你的人是谁？"

春桃慌忙退下。他将我抵在妆台前，指尖抚过我的唇："补了口脂，更勾人了。"

我心跳加速："你...你怎么来了？"

"等不及了。"他低笑，"再不来，怕你被人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