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首尔中央医院急诊大厅依旧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叶曦辰刚处理完一个醉汉的头部外伤,正洗手准备喘口气,护士台的呼叫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叶医生!叶医生!车祸伤员!三车连撞,重伤两人正在路上!轻伤五人先到了!需要支援!”
叶曦辰立刻戴上口罩和手套:“准备清创缝合包和监护仪!我马上来!” 她快步走向处置区。
刚走到分诊台附近,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高大身影就挡住了她的去路。朴灿烈穿着剪裁完美的黑色大衣,脸色在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沉,眉头紧锁。
“灿烈?你怎么来了?” 叶曦辰惊讶道,现在可是凌晨!
朴灿烈没说话,只是目光沉沉地扫过她眼底的乌青和略显疲惫的脸,然后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把一个还温热的保温桶塞进她手里。
“金明洙说你晚饭没吃。”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人参鸡汤,喝了。”
“我现在有伤员要处理!” 叶曦辰哭笑不得,想把保温桶塞回去。
“叶曦辰,”朴灿烈连名带姓地叫她,这是他表达极度不满的信号。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温柔,“要么你现在花五分钟,当着我的面把它喝完。要么,我就让金明洙把朴氏集团捐给医院新成立的‘强制医生按时吃饭休息基金会’,并亲自担任理事长,每天坐镇急诊科监督你吃饭。”
叶曦辰:“......”
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护士们憋笑憋得肩膀都在抖。
叶曦辰知道他说到做到,无奈地叹了口气,拉着他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快速打开保温桶。浓郁的香气飘散出来。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度刚好,鲜香暖胃。朴灿烈就站在旁边,像一尊守护神(或者说监工?),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确保她每一口都咽下去。
“好了好了!喝完了!” 叶曦辰盖上盖子,把保温桶塞回给他,抹了抹嘴,“满意了吧朴理事长?伤员等着我呢!”
朴灿烈这才脸色稍霁,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拇指擦去她嘴角一点油渍:“嗯。去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声音低柔下来,“小心点。我等你下班。”
叶曦辰心中一暖,点点头,转身快步走向处置区,脚步似乎都轻快了几分。
朴灿烈拎着保温桶,没有离开,而是在急诊大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等候椅上坐了下来。他无视周围偶尔投来的好奇目光,拿出手机开始处理邮件,俨然把急诊大厅当成了临时办公室。高大的身影在喧嚣混乱的急诊室里,形成一道独特而安稳的风景线。
路过的李敏贞护士长忍不住调侃:“朴总裁,又来‘陪诊’啊?我们急诊科的椅子都快成您的专属VIP座了!”
朴灿烈头也没抬,淡淡地回了一句:“嗯。监督基金会潜在受益人履行义务。” 语气一本正经。
李敏贞笑着摇头走开。谁都知道,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冷酷无情的朴大总裁,唯一的软肋和破例,都只给那个在急诊室里穿梭忙碌的“朴太太”。他的深夜出现,从来不是什么监工,而是无声的守护和最温暖的陪伴——确保他的小太阳在照亮别人的同时,自己不会被疲惫的黑暗吞噬。
凌晨四点半,最后一个伤员处理完毕。叶曦辰揉着酸痛的脖子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却依然坐得笔直的身影。她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
朴灿烈立刻睁开眼,眼中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关切:“结束了?”
“嗯。” 叶曦辰点点头,疲惫但满足。
朴灿烈站起身,极其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然后牵起她的手:“回家,朴太太。”
两人并肩走出急诊大厅,将凌晨的寒冷和喧嚣关在身后。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对于朴灿烈来说,再没有什么比深夜接他的小太阳回家,更让他安心和满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