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程暖是被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叫醒的。生物钟让她习惯性地想立刻爬起来赶去公司，手刚摸到手机，就想起昨晚楚临那句“别加班了”，指尖顿了顿。
她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停留在那句“晚安”。没有新消息，却让她对着屏幕笑了笑，起身拉开窗帘。初夏的阳光干净明亮，洒在阳台上那盆她养了很久的薄荷上，叶片上的露珠闪着光。
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是楚临。
“醒了？”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朗，像被阳光晒过的风，“我在你家楼下，一起去公司。”
程暖愣了一下，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楚临的车停在楼下的树荫下，他正靠在车门边打电话，抬头时恰好与她的目光对上，隔着一段距离，她仿佛都能看到他眼里的笑意。
“好，我马上下来。”她挂了电话，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拍，抓起包快步下楼。
坐进副驾，楚临递过来一个纸袋，温热的气息从里面漫出来：“买了早餐，还热着。”
是她常去的那家店的三明治和热豆浆。程暖接过，心里暖暖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家？”
“上次项目组聚餐，你说过他们家的全麦三明治不错。”楚临发动车子，语气自然得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程暖咬着三明治，没再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随口说的一句话，他竟然记在了心上。
到了公司楼下，刚下车就遇到了几个同事。看到她从楚临的车上下来，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惊讶，眼神在她和楚临之间来回打转。
程暖有些不自在，楚临却像没察觉似的，自然地对那几个同事点了点头，然后对程暖说：“上去吧，等下九点开项目会，资料我已经让助理发你邮箱了。”
“嗯。”程暖应着，快步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仿佛还能看到楚临站在原地，目光落在电梯的方向。
楚临敲了敲桌子，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他看向程暖：“程暖，你把修改后的设计细节跟大家说一下。”
程暖深吸一口气，点开PPT。或许是经历过生死的考验，或许是知道身后有了依靠，她这次没有丝毫紧张，条理清晰地讲解着每一个细节，应对着同事们的提问。
楚临坐在主位上，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
会议结束后，程暖刚回到座位，就看到林氏集团的总裁林致远出现在了公司大厅，脸色铁青地要见楚临。
楚临的助理拦了几次没拦住，林致远径直冲进了楚临的办公室，声音大得整个楼层都能听见：“楚临！你非要赶尽杀绝吗？不过是个项目，你至于让警方把我弟弟抓起来吗？”
正说着，就见楚临的办公室门被猛地拉开，楚临站在门口，脸色冷冽：“林总，商场竞争靠的是实力，不是阴谋诡计。你弟弟动了歪心思，还想伤害我的人，就该承担后果。”
他特意加重了“我的人”三个字，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落在程暖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程暖的心猛地一跳，站在原地，忘了动弹。
林致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程暖，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楚临，为了一个设计师，你要和我们林氏彻底撕破脸？”
“我楚氏的人，轮不到别人动。”楚临向前一步，挡住了林致远看向程暖的视线，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直视，“至于撕破脸？从你弟弟做出那些事开始，就已经没余地了。”
林致远被他的气势震慑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狠狠瞪了程暖一眼，转身愤然离去。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楚临，又偷偷看向程暖，眼神里充满了探究。
楚临却像没事人一样，对助理吩咐了几句，然后径直朝程暖走来，在她面前站定，声音放柔了些：“吓到了？”
程暖摇摇头，又点点头，抬头看着他，眼底有太多情绪，最终只化作一句：“谢谢你。”
楚临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伸手，像昨晚那样，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了，我的人，我护着。”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程暖的脸颊瞬间红透，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和楚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而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也像破土而出的种子，即将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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