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的复活

雨丝穿透结界，在五条悟的无限术式上织成银白蛛网。他站在废弃的咒骸处理场，六眼映着满地破碎的术式符文——那是夏油杰十年前离开时留下的，如今被某种未知咒力重新激活，每道裂痕都渗出熟悉的黑发虚影。

"悟。"

声音从符文裂缝中渗出，带着十年光阴磨洗的沙哑。五条悟猛地转身，遮光眼罩被咒力气流掀起，露出的六眼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笑意。夏油杰站在雨幕深处，黑色术式服沾着新鲜的咒骸血，指尖捻着的咒灵眼球正发出诡异的红光。

"你不是应该在......"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突然失控，溅起的雨珠在半空凝结成冰。夏油杰抬手召出成群的咒灵，它们温顺地伏在他脚边，像被驯化的兽群："在地狱？还是在你亲手埋葬的那个山洞里？"

远处传来虎杖的惊叫。伏黑惠的鵺被突然出现的咒灵群缠住，野蔷薇的数据焚烧在黑发术式前如同烛火，乙骨忧太的里香虚影刚扑上去，就被夏油杰指尖弹出的咒力线切成碎片。"老师！他......他的咒力和资料里的不一样！"虎杖捂着被咒灵抓伤的胳膊，宿傩的咒纹在伤口周围疯狂翻涌。

夏油杰笑了，黑发在雨中贴紧苍白的脸颊："十年前我输给你，是因为还相信所谓的'正确'。"他抬手召出更庞大的咒灵军团，每只都缠绕着五条悟熟悉的、属于"咒灵操术"的黑色咒力，"但在那个地方，我看到了真正的答案——人类的恶永远不会消失，那就让咒灵彻底吞噬这个世界。"

五条悟的苍之引力突然爆发，将整片处理场掀成深坑。夏油杰却在咒灵群的掩护下瞬移到他身后，指尖几乎触到他的后颈："悟，你还是这么天真。以为保护几个学生，就能改变什么？"

"杰......"五条悟的声音第一次带上裂痕，"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回答他的是铺天盖地的咒灵浪潮。虎杖咬着牙冲上去，黑闪却被夏油杰随手捏碎；伏黑惠的八握剑在黑发术式下寸寸崩裂；野蔷薇的长刀燃尽最后一丝咒力，却连咒灵的表皮都无法划伤。乙骨忧太将所有咒力注入里香，换来的却是夏油杰冷漠的一瞥："这种小儿科的术式，也配称为诅咒？"

雨越下越大，五条悟的无限术式第一次出现持续的涟漪。夏油杰站在咒灵群顶端，黑发被咒力吹得猎猎作响，眼中映着五条悟从未见过的疯狂与死寂："悟，加入我。我们一起让这个腐朽的世界，彻底回归咒力的本源。"

就在这时，虎杖突然嘶吼着扑向夏油杰，宿傩的力量在他体内暴走："少啰嗦！先打赢我们再说！"夏油杰甚至懒得抬手，只是意念一动，虎杖就被无数咒力线捆成粽子。但少年在被拖走的瞬间，用尽最后力气喊出："老师！他不是真正的夏油杰！他的咒力里......有别的东西！"

五条悟猛地看向夏油杰的指尖——那枚咒灵眼球正渗出幽蓝的数据流，和当年"神明替代品"的能量如出一辙。六眼瞬间解析出恐怖的真相：这具身体是容器，真正的意识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篡改，而夏油杰的残魂，正被困在咒力深处，发出无声的呐喊。

"原来如此......"五条悟突然笑了，笑容里却全是冰碴，"把他的灵魂当电池吗？" 苍之引力与赫之斥力在他周身同时爆发，雨幕被撕成两半，"那就让我，把这节电池——"

他的领域骤然展开，比十年前更加狂暴，更加不可预测。夏油杰的瞳孔第一次收缩，咒灵群在领域内寸寸瓦解，他自身的术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暴走。"悟......你......"黑发下的脸终于露出裂痕，一丝属于过去的惊愕闪过眼底。

"杰，"五条悟的声音穿过领域的风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等着我。这次，换我把你从地狱里......"

领域的光芒吞噬了整个处理场。虎杖在昏迷前看见，五条悟的手穿透咒灵洪流，紧紧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腕。而在那片刺目的白光中，一缕真正的黑发虚影，终于挣脱了幽蓝数据流的束缚，像片迟来的落叶，轻轻拂过最强者的掌心。

雨停了。五条悟抱着昏迷的夏油杰走出废墟，黑发少年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却不再有之前的疯狂。虎杖撑着伤腿问："老师，他......"

"他累了。"五条悟的声音很轻，遮光眼罩重新遮住六眼，没人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先带他回高专。至于那些篡改灵魂的家伙......"

他抬头望向被咒力染紫的天空，嘴角勾起熟悉的嚣张弧度："敢动我的挚友，就要做好被最强诅咒——直到时间尽头的准备。"

野蔷薇看着五条悟抱着夏油杰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步伐有些不稳。伏黑惠默默召唤出鵺，为他们遮挡残留的咒力碎片。乙骨忧太握紧里香的手，感觉到咒力深处传来微弱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叹息。

而在高专医务室的病床上，夏油杰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缠在他手腕上的咒力线突然亮起微光，那是五条悟用无下限术式编织的枷锁，也是——

等待他醒来的，第一声无声的"欢迎回来"。

作者《高中那年那些事》这本书已完结

作者我就开始写新的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