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宽广无人,光线不明,四周的窗帘紧闭,密不透风。
艳吉思随手打开灯,光照瞬间照亮一方空间。
教室宽广,课桌有序堆叠在后门的位置,靠窗的位子整齐排放成一列的课桌,上面陈列各种物品,很明显,这些都是学生时期的违禁物品。
课桌上,有几盒不知名的烟,水果刀,手机,小说......
随着视线的转动,左纹萱看到放在角落课桌抽屉里的一抹粉,那是学姐的笔记本吧?
左纹萱快步走去,拿出了那个本子,不出所料,就是他们要找到东西,左纹萱翻开第一页,看到了日记本的署名:王渺
日记本不算违禁物品,但不可避免,不怀好意的人举报,一些学生会特意为难人。
艳吉思小跑来到左纹萱旁边,神色恐慌,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纹萱姐....我刚才听到楼上弹珠掉落的声音,还有滴水声!!”
左纹萱抬眼看天花板,仔细一听,果真如艳吉思所言,不同的是,左纹萱听得更真切。
还有很轻的徘徊脚步声。
左纹萱抱着粉色日记本皱了皱眉,回头瞧了眼艳吉思,目光带着一丝谨慎,艳吉思一愣,“怎......怎么了,纹萱姐,有什么不对吗?干嘛这样看着我?”
左纹萱犹豫,她要不要告诉艳吉思,苗恬私下对她说过,这栋政教处已经荒废很久........人去楼空,二楼不应该有这么多声音。
按理来说,存放违禁物品的教室,一般都有人严加看管 ,这里连人影都没有,不服逻辑。
艳吉思搓搓肩膀,打了个喷嚏,“纹萱姐,一般学校为了防止学生拿回物品,存放违禁物品的地方看管的很严,但是这里也太奇怪了。”
左纹萱笑笑不说话,连艳吉思都发现不对劲,这个夏天还算简单吧?
收好粉色日记本,左纹萱的潜意识告诉她,要赶快离开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一双眼睛,某个黑暗一角,紧盯着他们,寸目不离。
再不离开,估计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忽然,“哐当”一声,堆叠在后门的一个课桌毫无征兆重摔下来,地板为止颤抖。
课桌摔下来,后面的倚叠如山的桌子岌岌可危。
左纹萱、艳吉思连人惊出一身冷汗,两颗心脏跳动的动作一滞,左纹萱反应迅速,拉起艳吉思,快速往门外跑去。
跑到远离政教处的一片空地上左纹萱停下,远远听到杂乱响声,似乎方才那教室里堆叠整齐的课桌全部都倒下了。
艳吉思擦了一把汗,气喘吁吁,“纹萱姐,还好你反应快,不然.....我们就交待在里面了。”
“呼呼呼,纹萱姐,刚才我还听到楼上的脚步声。”
左纹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氛围。
“赵老师,下午好,”左纹萱率先开口。
艳吉思看了眼赵老师手握着的日本武士刀,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扯出一抹极为僵硬的微笑,打招呼“赵老师好。”
那把武士刀刀面光滑细腻,无比锋利,没有了刀鞘的束缚,刀芒寒光四射。
“赵老师,我们在这里散散心,您有什么事吗?”左纹萱面色如常,无视骇人的武士刀,眼睛眯成一条缝,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语气无比真诚。
幼小的身材,淡色调的明制汉服,倒是显得左纹萱毫无威胁力,倒是有几分冷清清纯之色,平易近人之感。
赵老师凝视左纹萱,宛如觅食猛兽在审视自己捕获猎物,眼底翻涌着不明情绪。
这一所高级中学校园面积还算广阔,在县里被誉为小型大学,地广人稀是这所学校典型特征。
此时,一对挽着手的女学生缓缓经过,其中一位同学,好奇看了看赵老师手上的武士刀,娇嗔一声,打趣道“赵老师,今天是万圣节吗?”
赵老师没有回答,神色沉重,看向某处,目光略显呆滞,手不自觉颤抖,仿佛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驱使她。
“赵老师,刚从俱乐部回来吗?”另一个女同学也问道。
赵老师没有任何反应,而那两名女同学笑了笑,也没当回事,说了一声“赵老师,我们走了,再见哦~”逐渐远去。
艳吉思急忙牵起左纹纹萱的手,紧跟她们的步伐。
左纹萱似乎脑子还没清醒过来,怔愣地跟着艳吉思走了几步,双腿像是灌注了铅,每一步都沉重且缓慢艰难。
“纹萱姐,你干嘛呢,我们得走快点。”艳吉思小声提醒。
左纹萱低头看了自己怀里的日记本,心脏跳动频率变快很多,心跳声放大无数倍,世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焦躁不安的心跳声。
“等等!”左纹萱低声喝住正欲拔腿就跑的艳吉思。
“咋.......咋了,纹萱姐?”艳吉思动作停滞,大惊失色。
“你回头看看赵老师,动作不要太大。”左纹萱把声音压得很低。
一阵暖风吹过,这声音险些被吹散。
艳吉思闻言,身体僵硬片刻,很快恢复,便点了点头。
她僵着脑袋,缓慢回头,还不等可以正视身后有一段距离的赵老师,左纹萱的声音再次响起,“别完全回头,用余光看她就行。”
艳吉思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协调头部,眼转头不转。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艳吉思差点吓得当场魂飞魄散。
她看到,那个所谓的“赵老师”,手握武士刀,蓄势待发,要往这边冲一般。
还有那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却扭曲到灵魂里,嘴巴咧开到后耳根,露出令人头皮发麻的交错排列的密齿,剑状,锋利如刀刃,
一般健康的牙是微黄色,一些人采取特殊手段,牙齿变成白色,但“赵老师”的牙是红色,一种血腥的红。
“赵老师”那双眼,像是被什么东西挖走了,只剩下两个血窟窿,流淌血泪。
好在,“赵老师”没有任何动作,保持诡异姿态。
艳吉思抖了抖嘴唇,生硬转过脑袋,嗓子如同卡了一只眼球,叫她难以开口。
左纹萱默不作声,似乎已经猜到结果。
“怎么样?”左纹萱轻声问道。
“她.......她.....像鬼”艳吉思面如土色,声音颤抖不已,强忍着想尖叫的冲动。
”赵老师,下班了要去举办派对吗?你需要切蛋糕吗?”一个陌生的男音响起。
“赵老师”面部蠕动、抽搐,瞪着空洞的眼眶,望着问候她的男老师,冷声“你们在干什么?!”
“赵老师”是“看”着那名男老师说话,脚尖却是朝着左纹萱那个方向 ,心理学上这个动作有一定意义。
显然,这句话是说给艳吉思和左纹萱两人听的。
左纹萱没有回头 ,余光根本撇不到后面,未知事物对于人类来说是无比恐惧,你无法预测他会给你带来什么伤害 。
一种强烈恐惧感如洪水,不断奋力拍打着心里堤防,左纹萱身体紧绷僵直,额头析出冷汗,颤声开口“再看一下.........问赵老师话的是学生还是老师,注意动作幅度不要太大。”
话毕,艳吉思魂飞天外,“纹..纹.....萱姐,真的要这样吗?”
左纹萱沉重点头,“嗯,不然呢?”
借艳吉思一百个胆,她也不敢再一次回头,可,谁叫是纹萱姐的话?
故技重施,艳吉思余光中,看到那名男老师西装革履,喜笑颜开,那笑容,和“赵老师”的诡异乃是云泥之别。
男教师似乎还在等待“赵老师”回话。
确认身份后,艳吉思轻声道:”纹萱姐,那是位男老师。”
左纹萱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艳吉思随即道“纹萱姐,那该咋办啊?”不会真的要交待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