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双脚，脚趾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神瞬间被不安笼罩：“医生，为什么我的腿一点知觉都没有？是麻药还没失效吗？”

主治医生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你的腿部神经断裂严重，虽然进行了修复手术，但目前伤口未愈，具体恢复情况还需观察。这段时间一定要保持积极心态，配合治疗。”

“医生，您实话告诉我，我的腿...有多大把握能恢复正常？”马嘉祺喉结滚动，声音发紧。

医生推了推眼镜：“医学上没有绝对，但只要坚持复健，还是有希望的。不过，患者的情绪对恢复也很关键。”

这番话让马嘉祺陷入沉默，恐惧如潮水般漫过心头。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勉强扯出微笑：“好，我听您的。我肯定积极配合，每天都把康复训练做到位。”

一旁的林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冰凉让她心疼不已：“别担心，嘉祺。医生说话都保守，等伤口好了，好好做康复训练，肯定能恢复的。你忘了吗？你健身时那么有毅力，复健也一定没问题！”

“可是夏夏，如果...如果恢复不好怎么办？”马嘉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见的脆弱，“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

“说什么傻话！”林夏急得眼眶发红，“你好好养伤，其他的都别想。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这时，小南和莎莎拎着饭盒推门而入。“嘉祺！你醒啦！”莎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得见我的手吗？”

“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盲人。”马嘉祺哭笑不得。

莎莎又比出剪刀手：“那这是几？”得到正确答案后，她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脑子没摔坏！我刚才都快急死了，生怕你变成笨蛋！”

“乌鸦嘴！再多说两句，信不信我让你下个月工资扣光？”马嘉祺佯装生气。

小南无奈摇头，正要坐下吃饭，被莎莎一把拉住：“南哥，水果忘买了，快补上！”出了病房，小南还在发懵：“不是说冰箱里有吗？”

“你是木头吗？没看到人家小情侣难舍难分？”莎莎恨铁不成钢，“咱们杵在那儿当电灯泡？到时候老板给咱俩穿小鞋，说‘上班时间打扰我谈恋爱’！”

“啊？我真没看出来...”小南挠挠头。

“算了算了，赶紧走，给他们多留点二人世界！”

病房里，林夏本想抽回手，却被马嘉祺攥得更紧。直到意识到自己把她的手捏得发白，他才慌忙松开：“对不起，刚才...我一紧张就...”

“饿了吗？我喂你。”

马嘉祺本没什么食欲，但听到这话，心里却泛起涟漪。“那...麻烦夏夏了。”

看着林夏端来清粥，轻轻吹气再送到他嘴边，他不自觉地配合张嘴，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脸上。“夏夏，这半个月，我每天都盼着杀青见到你。结果却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

“别说话，好好吃饭。在我眼里，你什么样都好。”林夏脸颊微红，又舀了一勺粥，“张嘴。”

林夏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耳尖发红，却又觉得他乖乖吃饭的样子像只大狗狗，忍不住笑了。这一笑，让马嘉祺眼底的阴霾也散了几分。

突然一阵风灌进窗户，马嘉祺眼睛进了异物，下意识去揉。林夏立刻放下碗：“别动，我帮你吹。”她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眼睑，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

“咳咳！”门口传来声响。司正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扶着门框直喘气——他听说马嘉祺醒了，嫌电梯太慢，硬是爬了五层楼梯。结果就撞见这齁甜的一幕。

林夏像被烫到般弹开，脸涨得通红：“他眼睛不舒服...我、我去洗手间！”说完落荒而逃。

司正走近病床，似笑非笑：“眼睛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再帮你仔细看看？要不要我拿个放大镜来？”

“滚。”马嘉祺没好气地瞪他。

司正收起玩笑，神色骤然严肃：“嘉祺，有件事必须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