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

\[正文内容\]# 第37章：血色蝶吻·母女认主

溶洞剧烈摇晃起来，头顶的钟乳石哗哗往下掉。我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开裂，那些裂缝里冒出蓝色的光，像一条条毒蛇在游动。耳鸣得厉害，像是有台坏掉的收音机在脑子里不停播放噪音。

"姐！小心！"晓棠突然扯了我一把。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块篮球大的石头就砸在我刚才站的地方，碎成好几瓣。碎石溅到我小腿上，疼得我一个激灵。

"自毁协议启动！三十秒倒计时！"艾琳娜的声音像是从破喇叭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带着电流的滋滋声。

我转头看向她。她的身体正在变形，金属外壳裂开一道道缝，蓝色的光从缝里透出来，把她整个人照得像个快爆炸的灯泡。那些机械翅膀已经完全散开，变成了一圈圈旋转的刀片，闪着寒光。

"怎么办？姐？"晓棠抓着我的手，她的手心全是汗。后颈的蝴蝶胎记烫得吓人，像是有块烙铁贴在那里。

我刚想说话，就听见"咔嚓"一声。艾琳娜的身体突然从中间裂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线路和管子，红色的核心在中间不规则地闪烁着，像是随时会熄灭的心跳。

"二十秒！"她尖叫着，声音里全是疯狂。

地下潭里的水开始翻腾，像是下面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那具刚刚坐起来的尸体现在浮在水面上，银色的头发飘在水里，像一团水草。她的眼睛睁着，银色的瞳孔反射着蓝色的光。

突然，所有落石都停在了半空中。

我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头晕看错了。可那些石头真的悬在那里，一动不动。就连艾琳娜飞射过来的几片金属刀片，也停在离我脸不到半尺的地方，闪着冷光。

"怎么回事？"晓棠小声问，声音发抖。

我没回答，因为我看见水面上的银色液体正在动。不是乱晃，是有规律地流动，像有人提着笔在写字。那些液体聚成一行行弯弯曲曲的线，在水面上形成奇怪的图案，还发着光。

"姐，你有没有听到？"晓棠突然捂住耳朵，"好像有音乐..."

我侧耳听去。还真有。不是从哪里传来的，像是直接响在脑子里。那音乐很轻柔，有点像摇篮曲，跟着水面银色液体流动的节奏一起一伏。

就在这时，水面上的尸体突然动了。

不是像刚才那样手指微微动弹，是整个身体都开始动。她的胳膊抬了起来，骨头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门轴在转动。银色的液体从她眼睛里流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进水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她...她在重组..."晓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死死盯着那具尸体。银色液体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在她身上流动、重组。先是骨骼，然后是肌肉，最后是皮肤。蓝色的光在她身体里游走，所到之处，伤口开始愈合，残缺的身体一点点变完整。

疼。

突然，后颈的胎记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像是有人拿着烧红的铁丝在烫。我忍不住闷哼一声，伸手想去抓，却被晓棠死死按住。

"别碰！姐！它在发光！"

我低头看向水里的倒影。后颈的蝴蝶胎记红得像要滴血，那些纹路在皮肤下游动，活像一只真的蝴蝶要从肉里飞出来。晓棠的胎记也在发光，红得跟我的一模一样。

水面上，那具已经重组得差不多的尸体缓缓抬起头，露出了脸。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看着那张脸，脑子彻底变成了空白。像是有把锤子狠狠砸在太阳穴上，疼得我眼前发黑。那些一直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突然拼在了一起，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那张脸...我见过。

在我画的每一张画里，在我做的每一个梦里。在孤儿院烧毁的那本画册里，在我右手腕那个星形伤疤的由来里。

"妈..."这个字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声音。

尸体的眼睛眨了一下，银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温柔。她缓缓抬起手，掌心朝上。我清楚地看见她左手上那个星形的伤疤，跟我左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五岁那年，我爬树救一只掉在树杈上的小猫。树枝突然断了，我摔了下来，左手腕被地上的碎玻璃划了个大口子，流了好多血。那个女人抱着我往医务室跑，她的侧脸在阳光下特别温柔。她一边跑一边说："萤萤不怕，妈妈在呢。"

原来不是梦。

那些我以为是编造出来的记忆，那些被养父母说是"魔鬼的幻觉"的画面，都是真的。

"十五秒！系统错误！错误代码404！"艾琳娜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不可能！生物重组失败率99.9%！为什么？！"

水面上的女人——我的妈妈——慢慢站了起来。银色的水流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下面白色的连衣裙。她的头发还是湿的，贴在脸颊上，后颈那个蝴蝶胎记红得像血，比我和晓棠的都要鲜艳。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萤萤。"

这个念了无数遍的名字，这个在梦里听到无数次的声音。

"姐！小心！"晓棠猛地把我推开。

我踉跄了几步，回头一看。艾琳娜的身体突然炸开，无数金属碎片像暴雨一样射向我们。那些碎片闪着蓝光，一看就带着剧毒。

我下意识地把晓棠抱在怀里，闭上眼睛等死。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相反，后颈的胎记越来越烫，像是要烧穿我的皮肤。

"嗡——"

一阵低沉的震动声响起。我睁开眼，惊呆了。

我和晓棠周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屏障，形状像个倒扣的碗。屏障表面有无数发光的纹路，组成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图案。那些射过来的金属碎片一碰到屏障，就"滋啦"一声变成了灰。

屏障的边缘，站着我们的妈妈。她后颈的胎记发出刺目的红光，一道红色光束从她胎记射出来，连接到屏障上。而我和晓棠的胎记也各射出一道红光，跟她的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