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知道你会回来。”男人轻声说，“她知道你会面对陆沉寒，也知道陆家不会放过你。”
苏晚抬起头，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男人沉默片刻，才说：“因为你母亲救过我。”
“怎么救的？”
“十年前，我欠了一笔赌债，被人追到跳楼。”男人声音低沉，“是你母亲把我救了。她没有问我为什么欠钱，也没有赶我走。她只是给了我一碗热汤，让我睡了一觉。”
他顿了顿：“后来我才听说，她那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苏晚的手指轻轻抚过纸张，像是在抚摸母亲的脸。
“她说过，”男人看着她，“如果有一天她出了事，希望有人能保护你。”
“你就是那个人？”
男人点头。
“可你为什么不早出现？”
“因为我一直在等。”男人说，“等你能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
苏晚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那些纸张，指尖轻轻摩挲着母亲的字迹。那些字，一笔一划，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最后痕迹。
“我该怎么做？”她问。
男人看着她，眼神认真：“找到证据，揭开真相。”
“可陆家不会让我轻易得逞。”
“当然不会。”男人冷笑，“但他们更怕的是——你真的找到了证据。”
苏晚抬起头。
“陆沉寒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她问。
男人看着她，目光深沉：“你真想知道？”
“是。”
男人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不是自然死亡。”
苏晚瞳孔一缩。
“是他杀。”男人继续说，“而动手的人，是你母亲。”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她不是为了报仇。”男人说，“她是为自保。”
苏晚的手指收紧。
“陆沉寒的父亲，逼她交出证据。”男人说，“她没有交。他要毁掉她。所以她先动手了。”
“……证据呢？”
“藏在陆家大宅。”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母亲告诉我的。”男人看着她，“她说，证据就在那个书房的秘密夹层里。只有她和……陆沉寒知道怎么打开。”
苏晚的心跳加快了。
“陆沉寒知道？”她问。
“他知道。”男人点头，“但他一直没动。”
“为什么？”
“因为他不确定，那证据是否真的存在。”男人说，“也因为，他想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它。”
苏晚的手指缓缓收紧。
她终于明白了。
陆沉寒之所以一直盯着她，不是因为恨，而是因为他害怕她。
她是他母亲之死的见证者，是他父亲死亡的真相持有者。
她是他最不想面对，却必须面对的人。
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林素的信息。
“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信息写道，“小心陆婉晴。”
苏晚盯着屏幕，眼神逐渐冷了下来。
“我要去找陆沉寒。”她站起身。
男人看着她：“你确定？”
“我必须去。”她声音坚定，“我要告诉他一件事——他的母亲，不是我母亲害死的。他的父亲，也不是我母亲杀的。”
“而是……”
“而是他亲手把她推下了悬崖。”
男人看着她，眼神复杂。
“你要怎么对付他？”
苏晚笑了，笑得很轻，也很冷。
“我要让他知道，”她说，“他这些年恨错人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吧。”他说，“我送你过去。”
车子再次启动，驶入夜色深处。
而这一次，苏晚知道，她再也不会退缩了。
\[未完待续\]车子在夜色中穿行，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像流动的光斑，在车窗上划出模糊的影子。苏晚盯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上的纸袋。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毛边，像是被反复翻过无数次。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吹出的风声。
老周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他一直没说话，但从后视镜里，她能看到他的眼神时不时扫过来，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苏晚突然开口。
老周的手顿了下，方向盘轻轻偏了一点，车子险些蹭到路边的护栏。
他调整方向，语气平静：“你想知道什么？”
“我妈为什么选在那天去陆家。”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锋利，“她明明知道会死，为什么不逃？”
老周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因为她想让你活。”
苏晚的喉咙一紧。
“她不是去求死。”他继续说，“她是去换命。”
“什么意思？”
“她知道陆沉寒的父亲不会放过她。”老周的声音低沉，“但她也清楚，只要她活着，你就永远是他们的眼中钉。她死了，至少你能暂时安全。”
苏晚的手指收紧。
“可她还是输了。”她喃喃道。
“她没有输。”老周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她留下了你，留下了证据。她只是……太相信人性。”
苏晚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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