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冲进排水管道时,听见李婉如尖利的声音:"给我活捉那个丫头!我要她亲眼看着陆氏破产!"
水流漫过脚踝,腥臭味扑鼻而来。苏晚抹去脸上的泥浆,发现陆沉寒呼吸急促。
"你又给自己打针了?"她摸到他口袋里的药瓶。
"镇定剂。"他喘息,"否则撑不到现在。"
前方透出微光。他们刚爬出井口,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围住。李婉如站在奔驰车旁,正在打电话。
"对,按计划进行。明天一早,所有人都会知道陆氏资金链断裂……"
苏晚突然冲向最近的路灯杆。她蹬着墙壁跃起,双腿缠住对方脖子,借力翻转落地。李婉如踉跄后退,高跟鞋卡进地缝。趁这个空档,陆沉寒夺过她的手机。
"你永远不懂。"他按下某个按键,"父亲留下的防火墙,不是你能突破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李婉如脸色骤变,转身想逃却被自己的丝巾绊倒。苏晚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根红丝线。
"等等。"她拦住警察,"问她十年前的事。关于我母亲怎么死的。"
李婉如突然大笑:"你以为她真是自杀?那封遗书是我改的。你父亲根本不在乎她,只把她当棋子……"
话没说完就被陆沉寒捂住嘴。他眼底泛起血丝:"别听她胡说。"
但苏晚已经转身离开。雨还在下,她望着天际泛白的地方,听见自己心跳和钟摆同频。
教堂彩窗映着夕阳,将两人身影染成金色。他忽然握住她手:"你相信我吗?"
"不信。"
他笑起来:"那就当我求你一次。帮我最后一次……毁掉她。"
她盯着他苍白的脸,想起地下室里那句"对不起"。十年仇恨像融化的雪水,慢慢漫过脚踝。
"条件。"
"什么条件?"
"你得活着。"她说,"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活着。"
他点头:"我答应你。"
夜色再次降临,城市霓虹次第亮起。苏晚站在画廊门口,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蝴蝶胎记隐在衣领下,像一枚沉默的印章。洛川倚在门边,递给她一杯酒:"听说陆沉寒出院了?"
"嗯。"
"你们和解了?"
她抿了口酒:"没有。只是暂时休战。"
"那这个呢?"他指她脖子,"我记得他最讨厌你遮住胎记。"
她扯开衣领,蝴蝶在锁骨间振翅欲飞。洛川看着她,忽然觉得这姑娘比从前更像那个女人了。
画廊的空调吹得后颈发凉。苏晚把酒杯放在门边矮柜上,玻璃映出她瞳孔里跳动的光影。洛川从背后环住她肩膀,指尖残留着雪茄的余温。
"李婉如明天要召开记者会。"他下巴抵在她发顶,"说是要公布陆家秘辛。"
她伸手拨开他的手臂:"别碰我。"
"还在防着我?"洛川退后半步,声音带着笑意,"我可是帮你找到李婉如的把柄。"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传来简讯:"晚上九点,码头仓库见。带好你手里的证据。"落款是陆沉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