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雨丝斜斜地织着，苏晚的背影在模糊的水雾中渐行渐远。她仰起头，望向天边泛起的鱼肚白，耳畔是心跳和钟摆重叠的声响，嗒、嗒，像是催促，又像是叹息。

教堂彩窗折射出最后一抹残阳，金色的光影洒在两人身上，柔和却带着某种无声的压迫感。他忽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你信我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不信。”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冷得像冰。

他轻笑了一声，笑容里夹杂着疲惫和无奈，“那就当我求你一次。帮我……最后一次，毁掉她。”

她盯着他苍白的脸，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地下室里那句“对不起”突然涌上心头，仿佛十年的仇恨化作融雪，悄无声息地漫过脚踝，浸湿了她的理智。

“条件。”她低声开口，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什么条件？”

“你得活着。”她的语气陡然坚定，“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得活着。”

他点了点头，眼神里透出一抹释然，“我答应你。”

夜幕再次降临，霓虹灯在一栋栋高楼间次第亮起，将城市妆点得五光十色。苏晚站在画廊门口，透过玻璃注视着自己的倒影。那只蝴蝶胎记隐没在衣领之下，如同一枚沉默的印章，安静却无法忽视。洛川懒洋洋地倚在门边，递给她一杯红酒，“听说陆沉寒出院了？”

“嗯。”她接过酒杯，指尖无意间擦过杯壁，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叮响。

“你们和解了？”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她抿了一口酒，酸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没有，只是暂时休战。”

“那这个呢？”他指了指她脖子的位置，眼神意味深长，“我记得他最讨厌你遮住胎记。”

苏晚扯开衣领，露出锁骨间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纹路，像是振翅欲飞。洛川的目光落在上面，忽然觉得，这姑娘比从前更像那个女人了——那张早已消失在记忆中的脸。

画廊的冷气吹得后颈一片凉意，苏晚将酒杯搁在门边矮柜上，玻璃杯上映出瞳孔中跳动的光影。洛川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指尖还残留着雪茄的余温。

“李婉如明天要召开记者会，”他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而缓，“说是要公布陆家的秘密。”

苏晚皱了皱眉，伸手拨开他的手臂，语气冷淡：“别碰我。”

“还在防着我？”洛川退后半步，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别忘了，我可是帮你找到了李婉如的把柄。”

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映入眼帘：“晚上九点，码头仓库见。带好你手里的证据。”署名是陆沉寒。

洛川凑近看了一眼屏幕，眉头微皱：“这会不会是陷阱？”

“总要去的。”她转身往外走，风卷起衣角，猎猎作响，“他不会在白天找我。”

暴雨如期而至，傍晚时分，天地间只剩一片哗啦啦的雨声。苏晚踩着积水走向码头的仓库，远远便看见陆沉寒倚在生锈的铁门前。他穿着一身黑色高领毛衣，手中握着一只U盘，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

“你父亲的保险柜里找到的，”他将U盘递过来，声音沙哑，“李婉如和国外财团的往来记录。”

她站在原地，没有伸手去接：“你为什么不亲自交给警方？”

“因为我母亲的日记也在里面。”他咳嗽了两声，喉咙间隐约传来血腥的气息，“当年她是怎么死的，你不想知道？”

话音未落，雨幕被刺眼的车灯撕开。三辆越野车围成一个圈，车门打开的瞬间，苏晚看见李婉如身着墨绿旗袍，发髻纹丝不乱，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走近。

“真是感人啊，”她的声音带着嘲弄，“继母和私生子联手对付外人，这戏码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陆沉寒向前迈了一步，目光冷如刀锋，“你买通了婉晴，让她伪造我弑父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