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十万年前,我们的轻音老祖还是资质普通的修真者,彼时家族势力微末 。”
“轻音老祖机缘巧合下习得望气术又偶然目睹俩位气运之子相斗的始末,窥见世界真相。”
“有感之下创造了全新的蛊道,集整个修真界之力望求得一线生机。”
“师长,可是轻音老祖不是失败了吗?”扎了满头冲天辫的小孩问。
“老祖败了却又没完全败,老祖创造了全新的蛊道出于顾虑没有用最极端的方法。”
“怕造成不必要的恐慌,知道真相的世家联手封锁消息,家族也听从嘱咐老祖如果失败了就处理好一切隐居等待时机。”
“我们皆是后手。”
下学后,林荫下,石路上。
三两小孩并行回家。
“ 杨嫖,明天天赋测试,你最喜欢哪一道。”
杨嫖思量片刻,“都可以。”
我打算丹道剑道一起修,丹道赚钱剑道费钱,两道齐修既不缺钱又能行侠仗义。
另一个男孩怼道,“我看行侠仗义是假,耍帅是真。”
女孩翻了个白眼,“总比你想修乐道好,装货。”
见姐弟两人又要吵起来了,连忙安抚好俩人,赶紧溜掉。
杨嫖松了一口气,还好溜得快,等会儿这姐弟包要打起来,这两人都爱耍威风又见不得对方装,只是苦了自己帮谁都不对,谁也不帮更讨不了清静。
夜晚。
杨嫖坐在梳妆台左手撑头,看着水镜中与前世完全不同的面容,发了会儿呆然后陷入思绪。
前世,杨嫖叫杨韶华,小时候也曾因为名字难写哭过几次,长大也不是读书的料,读了个技校就出社会讨生活。
穿越前,杨嫖身份证快到期了,放假期间回老家去公安局办新身份证,排队时因天气炎热中暑了,民警连忙打120一边拿藿香正气口服液。
最后救护车没用上,扯了痧用了药好了,休息了好一阵坐客车回家,路过邻居家看见好大一丛花,手欠的折了几支莫名卷入时空乱流侥幸来到这个世界。
但是时空乱流下杨嫖身体里外没一块好肉,剧烈的疼痛飞速流失的血液,很快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带着记忆投胎到这具身体。
这个世界很奇怪但又很现实,南星大陆由下至上尊崇孝道、家族、权力和实力。
廉价的底层“人”被各势力和家族掌控,很少会有天赋不错的底层“人”,出现了一般会依附一个势力和家族获取资源或者在生死边缘挣扎渴望一份机缘一飞冲天。
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家族和势力在各家族各势力斗争中消亡蚕食。
当一棵大树骤然倒下,树冠层便开了一扇天窗,对底层“人”而言是难得的良机,毕竟底层通常很难获得上层势力漏下的残羹冷炙,更遑论直接沐浴那被垄断已久的阳光。
轰然巨响之后,是短暂的死寂。
庞大的树干撕裂了原本密不透风的绿幕,阳光如熔化的金液,第一次如此慷慨地倾泻而下,灼热地刺穿了常年被阴影统治的地表。
尘埃在光柱中狂舞,带着腐朽与新生的混合气息。
这突如其来的光明,对习惯了在晦暗中匍匐、在夹缝里求存的底层生灵来说,不为一种震撼,甚至带着几分危险的眩晕。
短暂的惊愕过后,是压抑已久的、近乎本能的骚动,那些蛰伏的、攀附的、深埋的,所有曾被巨树庞大的根系与阴影死死压制的存在,都感知到了这千载难逢的契机。
于是底层的生灵开始萌动,那几株率先沐浴到天窗阳光的灌木,仿佛被注入了狂暴的生命力。
它们的枝条不再畏畏缩缩,而是以一种近乎贪婪的速度向上疯长,木质部在阳光下发出细微却密集的爆裂声,那是细胞在极限扩张。
它们的根系,曾经只能在浅层土壤中小心翼翼地蔓延,此刻却如同嗅到血腥的猎犬,凶猛地扎向倒下巨树尚未完全腐朽的庞大根系,撕裂其皮层,吮吸着其中残留的、庞大生命体浓缩的精华。
它们不再满足于依附,而是开始吞噬那倒下的巨树,将其一切转化为自身拔节的燃料。
然而,就在这些新树拼命向上,试图填补那权力真空,将自身树荫投射向更广阔的地面时,它们投下的阴影,也正悄然覆盖在那些更晚觉醒、或竞争失败的“同类”身上。
森林法则,周而复始,新的树冠正在形成,新的“底层”已然诞生,那扇天窗带来的短暂光明,正被新贵们日渐繁茂的枝叶迅速遮蔽。
五年,南星大陆每天每时每刻无止境的杀戮和所有人对人命的蔑视以及家族的教育让杨嫖开始麻木了。
这一切都让杨嫖怀疑所谓的前世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杨嫖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水镜中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庞轮廓。
五年了,这具身体从婴孩长成稚童,南星大陆残酷的生存法则如同冰冷的刻刀,将她前世那个叫杨韶华的普通技校生灵魂,一点点雕琢成如今这个杨家的“嫖儿”。
发呆的杨嫖没有察觉眉心中间亮起一点微不可查的亮光。
前世…那真的是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