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系列1

晨光透过时光照相馆的玻璃窗，在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陆光将最后一张顾客委托的照片归档，指尖在程小时凌乱堆着游戏手柄的沙发扶板上敲了敲：“三十分钟后出发。你再把薯片渣掉进相机包里，今晚就睡暗房。”

程小时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薯片袋哗啦作响：“约会哎陆光！你订的餐厅真有龙虾焗饭？徐珊珊说那家要提前半个月排……”话音未落，陆光已经将熨好的衬衫抛到他头上。浅蓝棉麻布料裹着阳光与雪松香——是陆光衣柜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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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广场地铁站E口涌出周末的人潮。程小时被人流推搡着向前，手腕突然一暖。陆光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的力度不容挣脱。“跟紧。”银发青年目不斜视，耳廓却泛起淡红，“左边第三个闸机故障，走右侧通道更快。”程小时憋着笑捏了捏他掌心。这人的能力明明该用在调查委托上，现在却拿来计算商场动线。

恒隆百货一楼的香水柜台折射着水晶灯的光。程小时凑近陆光耳边吹气：“要不要试试那款雪松调的？”导购小姐笑着递来试香纸时，陆光突然将人拽进身后立柱的阴影里。程小时的后背撞上冰凉的大理石，眼前是陆光骤然放大的面孔。“你心跳加速了。”陆光的拇指按在他颈动脉上，气息扫过睫毛，“因为被我圈在这里，还是因为刚才想恶作剧？”程小时烧着脸去捂他的嘴，腕表磕到对方锁骨，发出清脆的轻响。

四楼家居馆的香薰蜡烛区飘着无花果甜香。程小时正举着猫爪靠垫往陆光怀里塞，一声惊呼刺破暖融的空气。“小时！陆光！”徐珊珊挽着董易的胳膊小跑过来，米色针织裙摆荡起雀跃的弧度，“乔苓姐说你们接了个跨省委托，居然有空约会？”她促狭地眨眨眼，董易则默契地将购物袋换到远离二人的一侧——里面露出半截蕾丝睡衣的包装。

“委托昨天收尾了。”陆光淡然接过导购递来的咖啡色纸袋，里面躺着两只骨瓷杯——杯底烧制着缠绕的银色时针与分针。程小时探头看到价签倒抽冷气：“这够买三百个泡面碗了！”陆光把袋子塞进他怀里：“摔碎的话，用你游戏账号抵债。”

徐珊珊笑着拉董易展示新买的情侣拖鞋，董易扶了扶眼镜突然开口：“陆先生，恒隆天台新开了星空馆。”他指向电梯口的广告屏，星空漩涡下印着极小一行字：19:00-21:00 限时双人票。陆光瞥过程小时瞬间发亮的眼睛，指尖在手机屏幕轻点两下：“订好了。现在去B1吃冰淇淋，你胃疼别赖我。”

天台的风掠过程小时汗湿的额发。玻璃穹顶外是城市流动的灯河，穹顶内却星河倾泻。陆光站在天鹅座投影下仰头看星图，冷调蓝光将他银发染成液态金属。程小时突然抓住他手腕：“闭眼三秒！”陆光皱眉：“你刚才偷拍……”话音未落，程小时已经踮脚吻上他微启的唇。

温热的触感带着薄荷冰淇淋的甜凉，远处的情侣座传来徐珊珊压低的笑声。陆光扣住程小时的后颈加深这个吻时，指腹擦过他耳后那道淡疤——那是三周前为保护委托人留下的伤口。星河在他们头顶缓缓旋转，程小时在换气的间隙呢喃：“比回到照片里刺激多了……”陆光咬了下他的下唇：“再乱用能力约会，下次就穿回你小学尿床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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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在江面碎成金箔时，两人拎着大包小包走向地铁站。程小时忽然在路灯下停住，从纸袋里掏出一条灰蓝格纹围巾裹住陆光。“定金！”他得意地晃手机——屏幕上是陆光在星空馆仰头的侧影，睫毛上停着一点星芒，“洗这张照片的钱从你咖啡基金扣！”

陆光扯过围巾一角将人拉进怀里。晚风掀起他额发，露出眼底融化的冰雪：“下次委托报酬翻倍。”

“为什么？”

“要攒钱。”他吻过程小时被风吹红的耳尖，“买座有暗房的房子。”

江轮鸣笛穿透夜色，光影在相贴的掌纹间蜿蜒生长。

小彩蛋------

时光照相馆的收银台上，新买的骨瓷杯氤氲着热气。一只杯沿印着奶泡拉花般的牙印，另一只残留着浅淡的唇痕。相框里定格着江岸路灯下的背影：银发青年低头为恋人系紧围巾，黑发青年笑得像偷到星星的猫——那是董易抓拍的，第十九张“时光代理人”休假日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