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时不情愿地转身。陆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无论有没有能力，你都是程小时。"陆光轻声说，"但如果我们想赢，就必须了解所有可能性。"
程小时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陆光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潭深水，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沉溺其中。
"好吧。"他最终妥协，"但计划要周密。"
陆光点头，刚要说话，程小时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程小时按下接听键："喂？"
"程小时同学？"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我是刘枭教授。听说你对我的研究很感兴趣？"
程小时和陆光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刘教授？您怎么有我的号码？"
"陈默告诉我的。"刘枭的话让程小时血液凝固，"当然，是在他...配合我们回忆之后。"
程小时握紧拳头："你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聊了聊。"刘枭的声音依然温和，"我想邀请你正式加入我的研究团队。以你的...特殊背景，一定能做出突破性贡献。"
陆光用口型说："答应他。"
程小时深吸一口气："我很荣幸，教授。"
"太好了！"刘枭听起来真心高兴，"明天上午十点，心理学院707室。对了，带上你的朋友陆光...他的能力也很有趣。"
电话挂断，程小时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知道你...他知道我们的一切。"
陆光的表情异常凝重："比想象的更麻烦。"
"还要按计划进行吗？"
"别无选择。"陆光走向暗房，"今晚我需要冲洗一些特殊照片。你休息吧，明天会很难熬。"
程小时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画出条纹状的影子，像监狱的栏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流血的镜像。如果那真的是某种能力...父母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隐瞒？
带着这些疑问，程小时渐渐陷入不安的睡眠。
＊
心理学院707室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会议室，除了墙上那些奇怪的图表和角落里那台类似MRI的机器。
刘枭热情地迎接他们："程小时，陆光！欢迎加入镜像计划！"
他今天穿着考究的深灰色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程小时强迫自己微笑，同时注意到房间里还有两个人——李天辰站在窗边，异色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更加妖异；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调试那台机器。
"这位是孙博士，我们的神经影像专家。"刘枭介绍道，"李天辰你们已经认识了。"
李天辰微微点头，目光始终锁定程小时，让他有种被蛇盯上的青蛙的感觉。
"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吧。"刘枭示意他们坐下，"陈默应该告诉过你们一些基本情况？"
程小时谨慎地回答："他说您的研究是基于我父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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