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陆光转身时镜片闪过一道蓝光，"程小时非要拍穿越时空的主题照，你来当模特？"
程小时立刻蹿过来勾住夏斐的脖子："光光说你的眼睛最适合拍那种忧郁系！"他身上还带着草莓冰淇淋的味道，发梢扫得夏斐下巴发痒。
vein站在两步之外静静看着，手里把玩着那枚银质书签。夏斐挣脱程小时的纠缠，把人往陆光那边推："你自己去拍吧，我和vein..."
话音未落，一阵风吹过蓝雪花丛。细碎的花瓣打着旋落在vein肩头，夏斐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指尖触到布料的那刻，vein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
"小心。"vein的声音比平时低沉，目光却落在远处正在争执的李天辰和刘枭身上。李天辰气鼓鼓地戳着棋盘："你明明知道我那步棋是试探！"刘枭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试探也要有分寸。"
夏斐顺着vein的视线看去，发现董易正偷偷给李天辰递眼色。这个场景莫名熟悉——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vein也是这样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所有人，而自己像个闯入陌生世界的笨蛋。
"在想什么？"vein的拇指摩挲着他腕间的红绳，那是去年万圣节时陆光用时光回溯找到的老式红线编的。夏斐突然意识到，即使身处喧闹的人群中，vein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
"没什么。"夏斐摇摇头，忽然被vein拉进蓝雪花丛的阴影里。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薄荷气息的外套擦过他的脸颊。vein从口袋里掏出另一枚书签——这次是银杏叶形状，叶脉处镶嵌着细小的蓝色晶石。
"上次你说..."vein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想收集不同季节的花样书签。"
夏斐瞪大眼睛。他确实随口提过这个想法，还是在三个月前帮陆光整理书房时，无意中说起小时候收集植物标本的往事。没想到vein居然记得。
"这个..."他接过书签，指尖碰到vein冰凉的腕骨，"蓝雪花晶石很稀有..."
"李天辰帮忙找的。"vein瞥了眼正在和刘枭争论棋局的友人，后者正夸张地举手投降："我认输！天辰你太狡猾了！"
董易走过来揽住李天辰的肩膀，小声嘀咕着什么。夏斐看着那对恋人的互动，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是这样的温暖。
"时间不早了。"vein看了眼腕表，"要不要去吃那家新开的意面店？"他顿了顿，"徐珊珊说...他们晚上有聚会。"
夏斐明白他的意思——vein是在给自己选择的空间。他想起上个月徐珊珊生日时，vein整整失踪了六个小时去帮她准备惊喜。那个总是紧紧跟在另一个身后，就像他和vein之间那些不言而喻的默契。
"好啊。"夏斐笑着点头，"正好我也想尝尝那家店的提拉米苏。"
回程的浮空车上，夏斐靠着车窗看夕阳将云层染成蜜糖色。vein正在处理工作消息，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夏斐偷偷瞥了一眼，发现是事务所的委托列表——明天似乎有个关于古董怀表的回溯任务。
"在看什么？"vein突然伸手挡住屏幕，指尖轻轻擦过他的眼皮。夏斐的耳根瞬间发烫，慌乱中抓住对方的手腕："没、没什么！"
vein低笑一声，掌心覆上他的手背。车窗倒影里，他的眼睛比平时柔和许多，像是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边。
"夏斐。"车子停在红灯前时，vein突然正色道，"下周末..."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陆光的头像在屏幕上跳动，备注写着「紧急」。vein接通电话后眉头立刻皱起："什么？程小时又把自己关在时光回溯舱里了？"
夏斐看着vein匆忙交代注意事项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即使是最普通的约会日，也总会被这群人的突发状况打断。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有种被需要的踏实感。
"抱歉，"vein挂断电话后揉了揉太阳穴，"程小时误触了回溯装置，现在卡在了三天前的时空节点。陆光需要我帮忙..."
"没关系。"夏斐摇摇头，反而松了口气。这样就有理由延长今天的约会了——他偷偷看了眼手机日历，下周末的日程表还是一片空白。
浮空车重新启动时，vein忽然握住他的手："改天再补偿你。"掌心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皮肤传来，夏斐感觉心脏像是被蜜糖浸泡过一般甜得发颤。
当车子再次停在天台花园附近时，夕阳已经沉到了城市边际。夏斐跟着vein走向那群喧闹的朋友们，听见李天辰在喊："vein！程小时终于出来了，但是他把刘枭的西装穿走了！"
刘枭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穿着自己三件套西装的程小时——那套衣服对他来说明显小了一号，领带勒在脖子上显得滑稽又可爱。
"我饿了。"程小时宣布道，"陆光说今晚请客吃火锅！"
夏斐看着那群闹腾的朋友，再看看身旁始终握着自己手的vein，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常比任何精心安排的约会都更珍贵。
"我也饿了。"他轻声说，指尖微微收紧。
vein低头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夏斐熟悉的、只对他展现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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