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流光密语

回程的马车上，星砂裹着天元带着体温的羽织昏昏欲睡。她的头不自觉地歪向身旁，最终轻轻靠在男人肩头。天元原本绷直的脊背瞬间僵硬，余光瞥见少女沾着星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喉结滚动着将快要溢出的笑意咽回心底。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却不想袖口铃铛突然轻响。

"吵醒你了？"天元压低声音，伸手想捂住铃铛。星砂迷迷糊糊地摇头，抓住他的手腕放在自己脸颊旁："像...星星在唱歌..."她无意识的呢喃让天元耳尖发烫，只能任由她攥着自己的手，任温热的呼吸拂过掌心。

回到驻地时已是深夜，整座院落沉浸在静谧的月光里。天元抱着熟睡的星砂走向蝶屋，廊下的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转角处，实弥恰巧提着药箱走来，目光在星砂身上停留片刻后，默默让出道路。"伤口别碰水。"他将药箱递给天元，转身前又补了句，"她床头的星砂灯，记得留一盏。"

蝶屋的纱帐被夜风吹起，天元轻手轻脚地将星砂放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映得嘴角的浅笑愈发柔和。他正要抽回被压住的手，星砂却突然抓住他的衣袖，梦呓般说道："天元先生...不要走..."

男人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鬼使神差地在床边坐下。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腹不经意间擦过她发烫的脸颊。"这么不放心本大爷？"他低声轻笑，从怀中掏出个小布袋，"那就送你个更华丽的东西。"

布袋里装着的，是他在极北之地收集的冰晶，每一块都包裹着细小的极光。当天元将冰晶串成项链戴在星砂颈间时，沉睡的少女突然翻身，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天元浑身紧绷，却又舍不得推开，只能僵硬地维持着姿势，任由她的发香萦绕鼻尖。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天元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终于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描摹她的眉眼，在月光下轻声说："小傻瓜，其实最不想离开的...是我啊。"话音未落，星砂突然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嘴角笑意愈发明显。

第二日清晨，甘露寺蜜璃的惊呼声传遍庭院。众人赶到蝶屋时，只见天元和星砂相拥而眠，冰晶项链在晨光中流转着梦幻般的色彩。伊之助挠着头嘟囔："星空野猪王也要亮晶晶的项链！"而实弥默默转身离开，手中的药箱里，藏着准备送给星砂的星空发绳——那上面，每颗珠子都嵌着他亲自研磨的星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