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4年秋，破晓前
地点：长江江心岛
快艇引擎熄火的瞬间，苏婉清听见岛上传来对讲机的电流杂音。林修远将染血的衬衫撕成布条，缠住她膝盖的伤口。
"警方已经封锁了主航道。"他压低声音指向东面，"但王明远的人还在岛上。"
防水袋里的《江祭图》沉甸甸的，苏婉清摸到夹层里还有东西——是父亲日记里夹着的微型胶卷，上面清晰地记录着二十年来走私集团的交易名单。
芦苇丛中突然闪过手电光。林修远猛地按下苏婉清的脑袋，子弹擦着发梢打进水里。
"是狙击手！"他拽着她滚进排水沟，"副局长把特警队调包了。"
排水沟尽头连着地下电缆通道。爬过腐臭的积水时，苏婉清发现墙上用红漆画着箭头——是父亲当年留下的记号！
通道出口是座废弃灯塔。林修远撬开地板暗格，里面躺着台老式发报机。
"用这个频率。"他转动调频旋钮，"能直通省纪委的秘密频道。"
发报键按到第三次时，整座灯塔突然剧烈震动！窗外，两架直升机正在降低高度，探照灯将灯塔照得雪亮。
"他们想制造意外事故。"林修远砸开发报机底座，取出块硬盘，"这是王明远贿赂官员的原始账本。"
苏婉清突然看见灯塔楼梯间的反光——是狙击镜！她扑倒林修远的刹那，子弹击碎了发报机，火花四溅。
林修远从腰间抽出那把染血的手术刀："我拖住他们，你带着硬盘从排水管走。"
"不行！"苏婉清抓住他渗血的绷带，"我们一起——"
话未说完，灯塔玻璃突然爆裂。穿迷彩服的男子破窗而入，枪口直指林修远眉心！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突然调转枪口打灭探照灯："快走！我是陈教授的学生！"
他扔来件防弹背心，背心上别着枚青铜徽章——正是父亲照片里陈远山佩戴的那枚！
三人沿着消防梯爬下时，江面突然亮起刺目灯光。三艘海警巡逻艇呈包围之势驶来，艇上扩音器响起："你们已被包围！立即放下武器！"
"不对......"林修远眯起眼睛，"这不是警方频道！"
男子突然推开他们："是走私集团的伪装艇！跳江！"
冰冷江水吞没头顶的瞬间，苏婉清看见伪装艇上伸出火箭筒。灯塔在惊天爆炸中坍塌，烈焰映红了整个江面。
水下暗流将她卷向江底。意识模糊之际，有双手抓住她的衣领——是那个迷彩服男子！他胸前别着微型氧气瓶，将呼吸器塞进她嘴里。
顺着他的指引，苏婉清看见江底躺着艘沉船，船身上"白鹭号1993"的字样依稀可辨。
沉船货舱里堆满密封箱。男子撬开其中一个，里面赫然是码放整齐的青铜器！
"这才是真正的诸侯王墓陪葬品。"他在写字板上疾书，"王明远当年只盗走了十分之一。"
苏婉清摸到货舱壁上有处凸起，按下后竟滑出个防水保险箱。箱盖刻着父亲和陈远山的名字缩写，锁孔形状正是双龙玉璜！
男子突然按住她肩膀，指向舱外——五个蛙人正持鱼枪逼近沉船。他迅速写下："硬盘给我，我去引开他们。"
苏婉清摇头，却见他扯开衣领露出肩头纹身：北纬32°15'，东经118°47'。这是父亲日记里提到的"自己人"暗号！
将硬盘交给他时，苏婉清突然发现他后颈有块胎记——和童年照片里抱着她的陈教授一模一样。
"你是......"
男子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迎向蛙人。氧气瓶推进器启动的尾流中，有什么东西飘落下来——是张烧焦的照片残角，上面是年轻时的陈教授抱着婴儿，背面写着"吾儿陈星，1993年9月21日生"。
苏婉清攥着玉璜游向沉船另一侧。在锈蚀的轮机舱里，她找到了父亲留下的最后讯息：
「清清，如果你找到这里，说明真相终于要重见天日。玉璜钥匙能打开长江档案馆的304号保险柜，那里有王明远集团与保护伞的全部交易记录。记住，19930921不仅是你的生日，更是正义重启的日子。」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