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の同床暗涌】
敖丙抱着枕头蹭进主卧时，敖光正靠在床头看财报。暖黄灯光下，屏幕冷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
“爹…” 敖丙声音闷在枕头里，“我屋空调…好像坏了。”
敖光眼皮都没抬：“坏了三天了？李叔明天来修。”
“哦。” 敖丙熟练地滚进靠墙那侧被窝，把自己裹成蚕蛹，只露出乱翘的发梢。鼻尖萦绕着父亲身上雪松混着淡淡烟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从幼儿园安稳到高二。
敖光放下平板，关灯。黑暗放大所有声响：衣料摩擦声，被子拉扯声…以及敖丙悄悄往他身边挪动的窸窣声。
“多大了？” 敖光突然开口，手臂却自然伸过去让儿子把头枕上来。
敖丙得逞地蹭了蹭：“十七…也是爹的小丙。”
黑暗中，敖光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小崽子永远知道怎么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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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扣错の蝴蝶效应】
第二天敖丙起晚了，闭着眼让爹给套校服。敖光捏着扣子，指尖无意擦过儿子锁骨下新冒出的、小红痣般的青春痘。
“嘶…” 敖丙敏感地一缩。
敖光手顿住。这才发现儿子脖颈线条抽长了，喉结有了锋利的雏形，套在宽大校服里的身体像拔节的青竹。
“自己扣！” 敖光突然把校服扔过去，转身就走，“多大的人了！”
敖丙懵了，低头笨拙地扣扣子，第三颗扣进第四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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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の哪吒暴击】
哪吒勾着敖丙脖子出校门，一眼瞄准那颗错位的扣子：
“嚯！丙子！昨晚激烈啊？扣子都系不利索！”
敖丙耳根爆红：“滚！起晚了！”
哪吒嘿嘿一笑，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说真的…你跟佳文那会儿，牵个手都哆嗦。现在嘛…” 他眼神往敖丙领口里瞟，“…发育得挺带劲啊？有情况？”
敖丙像被踩了尾巴：“有个屁！我…我不喜欢女的！”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
哪吒眼珠子瞪得像铜铃：“卧槽？！你不喜欢女的？！那你喜欢啥？奥特曼？！”
敖丙恨不得咬掉舌头：“不是！我意思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哪吒摸着下巴，福至心灵：“懂了！你只喜欢你爹！” 他夸张地捂胸口，“好一出禁断の父子情深！难怪天天钻爹被窝——嗷！”
敖丙一肘子捣过去，却看见哪吒表情突然僵住，眼神惊恐地飘向他身后——
敖光不知何时站在三步外，手里拎着敖丙落家的作业本。阳光把他影子拉得很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捏着作业本的手指，骨节捏得发白。
死寂。
哪吒：“叔！我胡说的！我嘴贱抽风！” （光速滑跪）
敖丙血液都冻住了。爹听见了？听见了多少？“不喜欢女的”？“只喜欢爹”？
敖光走过来，把作业本塞进敖丙怀里。目光扫过他错位的纽扣，又抬起手——
敖丙绝望闭眼（完了要当众挨揍了！）。
那只手却落在他领口，粗粝的指尖捏住扣错的纽扣，一颗颗解开，再慢条斯理地、精准地扣回正确的位置。手指偶尔擦过脖颈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十七了。” 敖光声音平得像结冰的湖，“扣子还扣不好？”
他收回手，看向面如土色的哪吒：“作业本送到了，你们聊。” 转身走向那辆沉默的奥迪A8。
哪吒：“…丙啊，你爹刚才…是在给我演示‘杀人不用刀’吗？”
敖丙盯着父亲挺拔却莫名僵硬的背影，心脏像被那根纠正扣子的手指攥住了，又酸又疼。爹听懂了。爹生气了？还是…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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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の裂痕：背对背拥抱】
那晚敖丙抱着枕头在卧室门口徘徊。主卧门罕见地关着，缝里没有光。
他最终蜷缩在自己冰冷的床上。十七年来第一次，没有雪松烟草味，他睁眼到天亮。
一墙之隔。
敖光靠在主卧阳台，烟灰缸里积了小山。手机屏幕幽光照着他紧锁的眉头——搜索栏里是刺眼的：
“青春期儿子过度依赖父亲”
“青少年性向认知混乱表现”
“单亲家庭父子界限”
烟头烫到手指他才回神。他想起儿子枕着他手臂时毫无防备的睡颜，想起那句石破天惊的“我不喜欢女的”，想起校门口少年脖颈细腻的皮肤和错位的纽扣…
“小丙…” 他掐灭烟，把脸埋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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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の救赎嘴炮（？）】
第二天敖丙顶着黑眼圈被哪吒堵在厕所。
“还活着呢？” 哪吒递过罐冰可乐，“昨儿你爹那气场…我以为我见不到今儿的太阳了！”
敖丙不说话，拧可乐的手指发白。
“怂啥！” 哪吒撞他肩膀，“不就出个柜吗？兄弟挺你！”
“我没…”
“管你有没有！” 哪吒压低声音，“你爹要真嫌你，昨晚就给你扔出来了！还给你扣扣子？那是盖章认证！”
敖丙猛地抬头。
“听哥的！” 哪吒一脸高深莫测，“今晚抱着枕头直接踹门！他要敢锁门——”
“怎样？”
“你就哭！哭到他心软！你爹吃这套十七年了，必不可能翻车！”
敖丙：“…” （这主意馊得冒泡但该死地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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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夜袭の枕头攻防战！
敖丙真抱着枕头去踹门了！
门没锁。
敖光靠在床头看他，眼下有淡淡青黑，声音沙哑：“…床小，挤不下。”
敖丙眼眶一红（哪吒教的！），抱着枕头杵在门口，像只被雨淋透的流浪狗。
敖光沉默三秒，猛地掀开被子：“…进来！冻死你算了！”
黑暗中，敖丙小心翼翼把冰凉的脚贴上父亲温热的腿。
“爹…”
“…闭嘴，睡觉。”
敖丙在熟悉的雪松味里闭上眼。爹没推开他，但也没像从前那样揽住他。
背对背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生，又有什么东西在艰难弥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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