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奇函张函瑞！你又用光热水了！
左奇函的咆哮从浴室传出，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桂源正在厨房煮泡面，闻声抬头，看见左奇函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滴着水，怒气冲冲地冲向张函瑞的房间。
张函瑞这次不是我！
张函瑞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闷闷的。
左奇函不信邪，拧了拧门把手——锁着的，他转向张桂源。
左奇函你看到他洗澡了吗？
张桂源摇摇头。
张桂源我起床时浴室门就是开着的。
杨博文慢悠悠地从自己房间晃出来，眼镜片上还沾着睡意。
杨博文大清早的吵什么...
左奇函没热水了！
左奇函咬牙切齿。
左奇函我肥皂刚抹上，水就凉了！
杨博文走到浴室，检查了一下水龙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宣布。
杨博文不是没热水，是停水了。
张函瑞什么？
张函瑞猛地拉开门，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枕头印。
张函瑞停水？
四人面面相觑，张桂源的泡面在锅里发出咕嘟声，显得格外刺耳。
杨博文我查查通知。
杨博文拿起手机。
杨博文...哦，管道维修，停水八小时。
张函瑞八小时？！
张函瑞尖叫。
张函瑞我今天有pre啊！总不能一身汗臭去吧！
左奇函低头闻了闻自己。
左奇函我还带着肥皂沫呢...
张桂源默默关掉煤气灶，思考片刻。
张桂源学校体育馆有公共浴室。
又是一阵沉默。
张函瑞只能这样了。
张函瑞叹了口气。
张函瑞但我要第一个洗！
左奇函凭什么！
左奇函抗议。
左奇函我身上还有肥皂！
张函瑞因为你昨天——
杨博文停！
杨博文打断两人。
杨博文抽签决定。
十分钟后，四人背着洗漱用品，浩浩荡荡地向学校出发，张函瑞抽到了第一个，趾高气扬地走在最前面；左奇函第二，怨气冲天；杨博文第三，一脸生无可恋；张桂源垫底，却出奇地平静。
张函瑞你不着急吗？
张函瑞好奇地问张桂源。
张桂源耸耸肩。
张桂源我早上洗过冷水澡了。
左奇函勇士！
左奇函竖起大拇指。
学校公共浴室比想象中拥挤，不少学生显然都收到了停水通知，四人排队登记时，张函瑞不停地抖腿，像只即将爆发的跳豆。
杨博文别抖了。
杨博文按住他的肩膀。
杨博文地板要被你震塌了。
张函瑞我紧张嘛！
张函瑞压低声音。
张函瑞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脱衣服...
左奇函坏笑。
左奇函怎么，怕尺寸不够看？
张函瑞左奇函！
张函瑞一个肘击过去，被左奇函灵活躲开。
张桂源默默站在一旁，耳朵却悄悄红了。
终于轮到他们，管理员大妈递来四个储物柜钥匙。
万能角色男生区右边，别搞混了。
张函瑞第一个冲进去，其他人则坐在更衣室长凳上等待，左奇函掏出手机，突然眼睛一亮。
左奇函哎哟，小学妹找我。
杨博文头也不抬。
杨博文又是被你'心理咨询'祸害的无知少女？
左奇函吃醋了？
左奇函贱兮兮地凑近。
左奇函人家可是主动约我吃饭呢。
杨博文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
杨博文需要我提醒你上次'约会'的结果吗？那位'学妹'最后发现你连弗洛伊德和荣格都分不清。
左奇函我那叫创新疗法！
左奇函嘴硬，却偷偷观察杨博文的反应。
张桂源左看看右看看，明智地选择保持沉默。
十分钟后，张函瑞湿漉漉地回来了，皮肤泛着粉色，头发滴着水，整个人冒着热气。
张函瑞到你们了。
左奇函立刻跳起来冲向淋浴间，杨博文慢条斯理地收拾洗漱用品，突然问张函瑞。
左奇函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味道很特别。
张函瑞啊？就平常那个柑橘味的啊。
张函瑞拿起自己的洗发水，突然瞪大眼睛。
张函瑞等等，这不是我的！
张桂源闻言僵在原地。
张函瑞眯起眼睛，像侦探发现关键线索。
张函瑞张桂源...这是你的洗发水吧？
他晃了晃瓶子。
张函瑞松木味的。
张桂源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张桂源我...可能拿错了。
张函瑞哦～
张函瑞拖长音调。
张函瑞所以你是故意用我的？
张桂源不是！是...瓶子很像...
张桂源结结巴巴地解释，眼神飘忽。
杨博文适时插嘴。
杨博文我去洗澡了。
留下两人对峙。
张函瑞步步逼近，直到把张桂源逼到储物柜前。
张函瑞你知道我现在的头发都是你的味道吧？
张桂源喉结滚动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张函瑞所以...
张函瑞突然咧嘴一笑。
张函瑞作为报复——
他一把抓过张桂源叠好的换洗衣物中最上面的那件外套。
张函瑞这个归我了！
张桂源等等！那是——
张桂源来不及阻止，张函瑞已经把那件浅灰色连帽衫套在了头上，衣服对张函瑞来说明显大了一号，下摆垂到大腿，袖子盖过手指，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边肩膀。
张函瑞哈！
张函瑞得意地转了个圈。
张函瑞正好。
张桂源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地笑了。
张桂源我去洗澡了。
等张桂源离开，张函瑞才偷偷拉起衣领闻了闻——阳光、洗衣液和一丝说不清的、独属于张桂源的气息，不知为何，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拍。
张函瑞奇怪......
他自言自语，却又忍不住多闻了几下。
杨博文洗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张函瑞像只偷腥的猫一样，把脸埋在那件外套里深呼吸。
杨博文需要独处时间吗？
杨博文干巴巴地问。
张函瑞吓得差点跳起来。
张函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检查一下衣服干不干净！
杨博文嗯哼。
杨博文不置可否，开始擦头发。
左奇函也回来了，看到张函瑞的装扮吹了声口哨。
左奇函哇哦，情侣装？
张函瑞闭嘴！
张函瑞抓起一个拖鞋扔过去。
左奇函灵活躲开，转向杨博文。
左奇函刚才那个学妹约我去看新上映的恐怖片，你说我去不去？
杨博文随你便！
左奇函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左奇函凑近。
杨博文我为什么要不高兴？
杨博文反问，声音却比平时冷了几分。
左奇函眨眨眼。
左奇函因为...你会想我？
杨博文终于抬头，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杨博文我想你离我远点。
左奇函夸张地捂住胸口。
左奇函好痛！杨博文你太狠心了！
张函瑞在一旁翻白眼。
张函瑞你们两个能不能消停点？
这时张桂源也洗完回来了，头发还滴着水，看到张函瑞还穿着自己的外套，眼睛亮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张函瑞终于！
张函瑞跳起来。
张函瑞我们可以回去了吧？饿死了！
四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张桂源走在最后，突然被管理员大妈叫住。
万能角色小伙子，这是这是你的吧？
她递来一个柑橘味的洗发水瓶。
张桂源的脸瞬间红了。
张桂源啊，是的，谢谢......
走在前面的张函瑞猛地回头，眼睛瞪的溜圆。
张函瑞张桂源！你果然是故意的！
张桂源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洗发水瓶像个罪证一样握在手里。
左奇函和杨博文又莫名其妙的对上了眼神。
杨博文十天。
杨博文小声说。
左奇函两周！
左奇函坚持。
张函瑞已经冲回来揪住张桂源的衣领。
张函瑞解释！
张桂源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张函瑞——他还穿着自己的外套，领口因为动作过大而滑向一边，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头发因为刚洗完澡而蓬松柔软，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来自张桂源的洗发水），眼睛里跳动着愤怒的火花，却亮得惊人。
张桂源我......
张桂源突然笑了。
张桂源我喜欢柑橘味。
张函瑞愣住了，随即松开手，嘟囔着"什么嘛"转身就走，却没脱掉那件外套，耳尖红得滴血。
回公寓的路上，张函瑞走在最前面，张桂源不远不近地跟着，目光时不时落在那件属于自己的外套上，左奇函和杨博文落在最后，前者还在喋喋不休地讲那个"学妹"，后者则一脸不耐烦，却始终没有走开。
阳光正好，四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幅奇妙的拼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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