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在食堂吃的，程子言请客——庆祝我的古籍修复任务圆满交差。吃完回宿舍路上，小腹就开始隐隐作怪。
起初没在意。
爬上四楼，刚推开宿舍的门，像被人拿着刀狠狠往右下腹一捅！
“呃！”我闷哼一声，冷汗直冒出来，瞬间浸透后背。
“禾禾？！”夏小满正对着镜子挤痘痘，吓得棉签都掉了。
陈静从床上探出头，脸色一变：“怎么了？！”
“肚子……好疼！”我疼得直抽气，话都说不利索。
陈静翻身下床，几步冲过来，手指按了按我死死压着的地方。
“嘶——！”我痛得浑身一缩，差点厥过去。
“阑尾？”陈静眉头紧锁，“位置像。疼多久了？恶心吗？”
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猛地顶上来。我捂着嘴，干呕了两下，眼前全是雪花点。
“不行，得去医院！小满，扶她另一边！”
夏小满慌得手忙脚乱，架住我另一边胳膊。我几乎是被她们半拖半架着弄下楼。每走一步，右下腹就像被钝刀反复切割，牵扯得整个腰背都痉挛。
宿舍楼门口昏黄的路灯晃得人眼晕。
夏小满急得快哭：“打车！我去拦车！”
“这……这时间……”陈静也喘着气，晚自习刚散，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剧痛一波比一波凶，眼前一阵阵发黑。混乱的耳鸣里，好像听见夏小满带着哭腔在打电话：“对！禾禾不行了！肚子疼得要死……程子言你快来啊！”
程子言……
名字钻进耳朵，我疼得意识模糊。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叶禾！”
是程子言的声音，带着跑步后的喘息。
我勉强掀开眼皮。他蹲在我面前，脸色在路灯下白得吓人，额角全是汗。
“能动吗？”
我摇头，疼得说不出话，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
他二话没说，手臂穿过我膝弯和后颈，我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动作有点急，牵扯到痛处，我闷哼出声。
他手臂瞬间僵了一下，抱得更稳，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尽量避开我按着的地方。
“陈静，去跟宿管说一声！”他语速飞快，抱着我就往校门口冲，“小满，打电话叫车！去最近的医院急诊！”
夏小满哭着应声，手抖着拨号。
陈静已经跑向值班室。
程子言抱着我，在拥挤的人流里穿行。
“程子言……疼……”我缩在他怀里，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嗯。”他手臂收得更紧，“忍忍，马上就到了。”
程子言抱着我冲进急诊室大厅，对着分诊台吼：“医生！急性腹痛！右下腹！怀疑阑尾炎！”
护士推着平车冲过来。
他小心翼翼把我放上去，手指还在微微发颤。他额发全湿了，粘在苍白的额头上，眼睛红得吓人，就那么死死盯着我，像怕一眨眼我就碎了。
我被推进去检查前，混乱中下意识抓住了他湿透的衣角。
“我在。”他反手一把攥住我的手，。掌心滚烫，带着汗湿的黏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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