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viod从一开始就知道Mr.Hat这个人是个偏执的魔术师。

　　原因无他，Mr.Hat这个人不懂得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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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观众席上，望向那个在舞台上优雅又自信的魔术师表演着那些本来被称为魔法的浮夸魔术。

　　viod其实对魔法是极感兴趣的，但碍于自身原因，她并没有什么机会认真学习了解这些东西——因为她无法正常使用魔法。

　　多么可惜，分明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是半个精灵呢？

　　即使她早在认识Mr.Hat之前就已经变成半机械的存在了。

　　想到这里也只是暗暗叹口气，拍去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往正邀请自己同台表演的Mr.Hat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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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天应Mr.Hat的要求，难得打扮得稍稍华丽了些——尽管一条设计简约的哑光红丝绒礼裙也没有华丽到哪里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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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分明只说是邀请我来观看的。”viod似抱怨般笑着，也不怯场，伸出戴着黑色薄纱手套的手搭上对方戴着白色丝绸手套的手。

　　“Mr.Hat认为这场演出有你参与会更加盛大一些——”他大笑着，拉着她后退几步，随后松开。

　　舞台上瞬间弥漫起浓厚的白烟。

　　聚光灯下只有viod一个人站在台上，而魔术师本人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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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有些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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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od还是那副模样，冷冷的，眸子里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色彩。

　　但她早就猜到了这场魔术真正的意图，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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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道银白色如细线的魔法借着聚光灯隐藏起来，朝着viod的要害直冲而去。

　　viod不躲，而是变出两把匕首握在手中，腾空旋转着，像朵玫瑰，以一种华丽的方式将那些细线全部斩成碎片，在耀眼的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仅在片刻，碎片炸裂成无数的红玫瑰如雨般下落。

　　还不等台下的观众有什么反应，尖叫声和血腥味率先充斥着整个表演魔术的空间。

　　不明所以的人们惊恐地想要离开这片地方时，却发现现在已经逃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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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动手了。

　　viod眯眼笑着，从身后凭空抽出把大长刀。

　　她向来喜欢混乱。

　　尤其是用鲜血和痛苦惨叫编织的音乐。

　　她知道这是Mr.Hat给她准备的狂欢。

　　右侧红色机械义眼里泛着幽幽的蓝光，属于他们的表演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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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就不计较你试图谋杀我的事。”viod抹去脸上温热的血，笑得像个孩子。

　　“Mr.Hat很荣幸你会喜欢这场表演——！”高大的绅士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附近，身上同样沾满了那些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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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表演持续时间很短，因为viod的效率很高，她不像Mr.Hat热衷于华丽的表演。

　　她更喜欢简单利落的暴力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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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场地重回寂静时，viod坐在舞台边缘，捡起一支玫瑰，细细打量着台下正在处理尸体的Mr.Hat。

　　“他们是谁。”她问出了很早就想问的事情。

　　“手里沾满肮脏鲜血的资本垃圾。”他头也没抬，一把火烧去了现场的痕迹，“这种邪恶的人不该存在——Mr.Hat的正义会让世界变得更美好！”

　　“你觉得呢？”Mr.Hat抬头，半睁眼笑着望向那个把玩着玫瑰的人。

　　“我很期待。”她笑，从舞台跳下，拖着被鲜血浸湿后颜色发暗的长裙走到那银发男人的面前，将手中的玫瑰插进他的马甲，“我喜欢你的表演。”

　　Mr.Hat难得怔了一下。抽出那朵玫瑰，又畅快笑出声来。

　　“Mr.Hat不会辜负你的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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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od其实一直都知道Mr.Hat是个偏执的魔术师，但那又怎样？

　　她本就不在乎那些东西，viod也是个随心而动的家伙，她只会考虑她想考虑的，至于其他人——可有可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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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双红眸染上笑意，静静望着他，听他讲述着他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