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日光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白色的光芒洒满整个房间，将马嘉祺孤独的身影投射在地板上。他站在镜子前，汗水顺着他的下巴一颗颗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轻响。他抬起手腕随意擦了擦额头，又重新摆回起始的姿势，动作干净利落却带着些许疲惫。“再来一次。”他在心里默念，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发出微不可闻的“吱呀”声。丁程鑫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小心翼翼地探进半个身子，鞋底贴着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份宁静。“就知道你还没走。”他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中的液体微微荡漾，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视线。“别太拼了啦，今天的表演已经很完美了。”他的语气故作轻松，可句尾却隐隐透出一丝担忧。
马嘉祺停下动作，接过咖啡低声说了句“谢谢”。他的指尖触碰到温热的纸杯，那股暖意顺着皮肤一路蔓延到心底，紧绷的身体似乎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他没有急着喝，只是低头看着杯子，像是在观察什么有趣的东西。两人肩并肩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沉默像潮水般填满了整个空间，只有咖啡杯偶尔被拿起、放下的声音清晰可闻，“咕噜咕噜”，像是在替他们对话。
“其实……”丁程鑫突然开口，嗓音略微沙哑，仿佛话是从喉咙深处硬挤出来的。他侧过脸，目光落在马嘉祺身上，眼神闪烁而坚定。“我挺喜欢和你一起表演的。”
马嘉祺偏过头看他，眉梢挑了挑：“为什么？我们风格完全不同吧。”他说得平淡，但语气里藏着一点好奇。
“正因为不同才有趣啊。”丁程鑫举起咖啡杯，在半空中比划着，好像这样能让他找到更准确的形容词。“你像冰，我像火，但结合在一起——嘭！”他猛地做了个爆炸的手势，嘴里还配合地发出夸张的拟声，“化学反应！”
马嘉祺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可挺贴切的，不是吗？”丁程鑫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灯光洒下来，为他的睫毛镀上一层柔和的阴影。他盯着马嘉祺的脸，嘴角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马嘉祺，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他的声音在最后一个词上停顿了一瞬，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又无法尽数道出。
马嘉祺垂下眼睑，盯着杯子里漆黑的咖啡液面，神情若有所思。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也许吧。”
“那从今天开始，不准再对我那么冷淡了！”丁程鑫像是抓住了什么机会一般，突然扑了过来，整个人像一片温暖的毛毯一样挂在了马嘉祺身上。他用力搂住对方的肩膀，带点撒娇意味地嚷嚷，“作为朋友，得有肢体接触才行！”
“丁程鑫！”马嘉祺皱起眉头，试图伸手推开他，但对方却抱得更紧，甚至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活脱脱一副耍赖的模样。
“叫阿程，”丁程鑫把脸埋进他的肩膀，声音轻柔得像是一阵拂过耳畔的风，“我妈都这么叫我。”
马嘉祺愣了一下，最终停止了挣扎。他任由丁程鑫像只撒欢儿的大狗一样赖在自己身上，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咖啡香气与对方身上特有的温暖气味。一种莫名的安定感悄然滋生，虽然来得突兀，却让人无法抗拒。
“阿程。”他试着轻唤了一声，发现这个名字竟意外顺口。
丁程鑫听到这一声呼唤，满足地咧开嘴笑了。他抬起头，重新调整姿势，索性将脑袋靠在马嘉祺的肩膀上，语气懒洋洋的：“这才对嘛，嘉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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