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波士顿
查尔斯河在午后的阳光下波光粼粼，河面上白帆点点。
飞机降落时，窗外正是黄子弘凡说过无数次的那种“波士顿的晴天”，阳光灿烂，天空湛蓝。
夏思蓓随着北舞附中交流团的队伍走出航站楼，波士顿略带海腥味的清新空气和北京截然不同。
紧张的交流排练占据了最初几天。
波士顿芭蕾舞团的训练厅明亮宽敞，与北舞附中的练功房既有相似的专业氛围，又融入了不同的艺术气息。
夏思蓓和同学们全身心投入，与对方的舞者磨合、学习。
交流学习的生活紧张而充实。
波士顿芭蕾舞团的训练方式开放而富有创造力，确实如黄子弘凡所说，带来了许多新的启发。
夏思蓓很快适应了节奏，沉浸在全新的学习环境中。
排练间隙，夏思蓓的手机亮了一下。
黄子弘凡“蓓蓓同学，请问贵团何时放人？”
黄子弘凡“本地向导已就位，随时可上岗。”
后面跟了个夸张的敬礼表情包。
夏思蓓抿嘴笑了笑，快速回复了个傍晚收工的时间。
......
傍晚，夕阳给伯克利音乐学院附近的建筑披上了一层暖金色的外衣。
夏思蓓刚和老师同学在酒店门口道别，一转身，就看见黄子弘凡穿着件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斜挎着个帆布包，正靠在路灯柱下低头看手机，脚尖还随着耳边似乎并不存在的音乐轻轻点着地。
她还没出声，他却像有心电感应似的抬起头，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
黄子弘凡“欢迎来到波士顿，夏思蓓同学！”
黄子弘凡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活力，带着显而易见的开心。
夏思蓓“小黄向导，久等了。”
夏思蓓也笑了，旅途和排练的疲惫似乎被他的笑容驱散了不少。
黄子弘凡“不存在！刚好写完一段作业。”
黄子弘凡很是自然地接过她手里装着手套和外套的便携包
黄子弘凡“走，带你去感受一下我们伯克利的‘学术氛围’！”
黄子弘凡所谓的“学术氛围”，首先就是拐进学院附近一家墙上贴满了签名、乐谱和老旧唱片封面的小咖啡馆。
黄子弘凡“这家拿铁绝了，而且老板超好，经常允许学生在这边搞点即兴小演出。”
黄子弘凡熟门熟路地点了两杯饮料，又加了块红丝绒蛋糕。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他的同学路过，热情地打招呼：“Hey, Lars! This your friend from China?”
黄子弘凡立刻挺直腰板，颇为自豪地介绍
黄子弘凡“对！我朋友，夏思蓓，超级厉害的芭蕾舞者，来交流演出的！”
那同学发出惊叹，用英语说了句“欢迎”，还开玩笑地对黄子弘凡说：“所以你最近总傻乐是因为这个？”
黄子弘凡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挥着手把人赶走
黄子弘凡“去去去，练你的琴去！”
夏思蓓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低头咬着吸管忍笑。
离开咖啡馆，黄子弘凡真的带着她在伯克利校园里逛了起来。
指着不同的教学楼，如数家珍
黄子弘凡“那边是排练室，经常能听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合奏……那边是琴房”
黄子弘凡“隔音其实不太好，有时候会形成混搭风……”
黄子弘凡“我经常在那栋楼上理论课，有点枯燥，但窗外的风景不错……”
黄子弘凡的介绍毫无章法，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却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夏思蓓跟着他，仿佛也看到了他每天在这里学习、穿梭、和朋友们打闹的场景。
夕阳西下，他们漫步到了查尔斯河畔。
对岸波士顿市区的天际线在晚霞中勾勒出清晰的剪影，河风吹拂，带着凉意，却也让人心旷神怡。
黄子弘凡“怎么样，和想象中一样吗？”
黄子弘凡双手插在兜里，和夏思蓓并肩走着，侧头问她。
夏思蓓“有点不一样。”
夏思蓓看着河面上夕阳的碎金，轻声说
夏思蓓“比我想象的……更自由，也更充满活力。就像你之前电话里说的那样。”
黄子弘凡“那必须的！”
黄子弘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耳机，分了一只给她
黄子弘凡“听听这个。”
夏思蓓“是什么？”
黄子弘凡“上次即兴作业我们组搞的一个小样，有点粗糙，但我觉得……嗯，你听听看。”
耳机里流淌出轻快而富有节奏感的旋律，夹杂着一些实验性的音效和人声采样，充满了青春的不羁和创意。
夏思蓓安静地听着，耳边是他的音乐，眼前是异国的河流与夕阳，身边是他略带紧张和期待的呼吸声。
音乐放到一半，他忽然按下暂停。
黄子弘凡“等等，这里好像有个和弦没处理好……”
黄子弘凡下意识地就开始分析。
夏思蓓却笑了，把耳机还给他
夏思蓓“很好听，真的。”
夏思蓓“很……黄子弘凡的风格。”
他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黄子弘凡“你就直接说很吵很跳跃算了。”
夏思蓓“是很有生命力。”
夏思蓓纠正道，就像这里的阳光和空气一样，充满了一种蓬勃的、感染人的力量。
夜幕缓缓降临，对岸的灯光渐次亮起。
黄子弘凡看着身旁的女孩，她的侧脸在暮色中显得柔和而安静，眼睛里映着城市的灯火。
黄子弘凡“明天……”
黄子弘凡开口，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些
黄子弘凡“明天如果你排练结束得早，我带你去吃一家超好吃的龙虾卷？”
黄子弘凡“然后我们可以去灯塔山那边逛逛，那里的街道很漂亮。”
夏思蓓“好啊。”
夏思蓓转过头，眼眸弯起
夏思蓓“那就说定了，黄向导。”
河风再次吹过，带着波士顿初夏夜晚特有的微凉和惬意，也吹动了少年少女的心事。
对于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心中都充满了同样的、不言而喻的期待。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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