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温度

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月虹身上熟悉的竹叶护手霜味道。叶言刚从昏迷中睁开眼，就见月虹跪坐在病床边，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指尖悬在他胸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叶哥……”她声音发颤，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覆上他缠满绷带的胸口，“这里痛还是哪里痛？”月虹的掌心带着暖意，透过纱布轻轻按压，像是在检查每一处伤口是否还藏着暗伤。

雨晥抱着冰袋的手突然收紧，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挤压声。她别过头擦掉眼角的泪，声音却强装镇定：“月虹你轻点儿，叶哥刚做完手术。”而秋皖月默默把熬好的参汤放在床头柜上，珍珠项链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盯着心电监护仪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叶言想扯出个笑容，却扯动伤口疼得皱眉。月虹立刻缩回手，眼眶通红：“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怪我……早该多画几张防御符咒给你。”她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五行兄弟的元素图案，“这次我让金元素的符纹加粗了三倍，绝对能挡住法海的佛光！”

雨晥突然把冰袋塞进叶言手心，冰凉的触感却抵不过她指尖残留的温度：“下次再敢硬抗佛陀虚影，就把你绑在现实世界不许穿越。”她调出手机里未完成的时空定位器设计图，“我给你加了十层安全协议，敢擅自启动就自动电击。”

秋皖月轻轻拨开叶言额前的碎发，将沾了温水的棉签递到他唇边：“先喝点水润润喉。”她的声音很轻，珍珠耳钉却随着颤抖的手在灯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我们三个翻遍了所有平行时空的资料，下次……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冒险了。”

窗外的风掀起窗帘，叶言望着三张写满关切的脸，突然觉得胸口的疼痛都变得微不足道。月虹还在絮叨着符咒改良方案，雨晥偷偷把止痛药混进温水，秋皖月则默默整理着他带回的断剑碎片——原来比《白蛇传》里的千年情缘更珍贵的，是此刻落在他心口的、带着体温的掌心，和永远为他亮起的三盏人间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