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高人孕后,东谷准太的Alpha本能开始不受控制地显现。最明显的就是——筑巢。
某天高人结束通告回家,一推开门就愣住了。
客厅里堆满了蓬松的枕头、毛毯,甚至还有准太不知道从哪里买来的巨大毛绒玩具熊。而罪魁祸首本人正跪在沙发旁,认真地把高人的衣服一件件铺在窝里,像是在搭建某种神圣的领地。
“…蠢太,你在干什么?”高人扶着额头,太阳穴突突直跳。
准太抬头,眼睛亮晶晶的:“你回来啦!我在给你做窝!”
“做窝?”高人嘴角抽搐,“我又不是猫!”
“可是医生说Omega孕期会本能地想要安全舒适的环境。”准太理直气壮,顺手又往“巢”里塞了一条毛毯,“而且你最近总说腰酸,这样躺着会更舒服。”
高人本想反驳,但当他被准太半哄半抱地塞进那个软乎乎的“巢”里时,他不得不承认——确实很舒服。
算了,随他去吧。
(……)
某次片场休息时,高人正和新剧导演讨论剧本,对方是个beta,本没有任何威胁性。但准太站在不远处,眼神越来越暗。
“蠢太?”高人察觉到异样,转头看他。
下一秒,准太大步走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薄荷信息素强势地笼罩住他,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这是我的人”。
剧组里其他人都习惯了准高二人的日常亲密,都一脸吃瓜的表情往这儿看。
“你干什么?!”高人压低声音,耳尖发烫。
准太的声音低沉沙哑,“你离他太近了。”
“他只是导演!”
“那也不行。”准太固执地搂住他的腰,低头在他后颈的腺体上蹭了蹭,直到巧克力和薄荷的气味完全交融才稍微放松。
高人无奈,但心里却莫名泛起一丝暖意。
这个占有欲超强的Alpha,真是没救了。
(……)
离产期的时间越来越近,准太的保护欲几乎达到了病态的程度。
就比如……
不准高人自己系鞋带,每次出门前都单膝跪地帮他穿鞋。
不准高人喝冰水,每天保温杯里装着温度刚好的热可可。
不准高人独自出门,哪怕只是去便利店买瓶水,准太也要跟在后面。
“我是怀孕,不是残废!”高人终于忍无可忍,把抱枕砸向准太。
准太轻松接住,委依旧地凑过来:“可是万一你摔倒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
“但我会心疼。”准太突然认真起来,手指轻轻抚上,“你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高人怔住,心跳漏了一拍。
可恶,这种时候说这种话,犯规啊。
(……)
某天深夜,高人被一阵浓烈的薄荷味惊醒。他睁开眼,发现准太正紧紧抱着他,身体微微发抖。
“……蠢太?”
准太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难受。”
高人瞬间明白了——这是Alpha的易感期,类似于Omega的发情期,但更偏向心理上的依赖和不安。
“你……想要临时标记?”高人试探性地问。
准太摇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就想抱着你。”
高人叹了口气:“…笨蛋。”
他主动凑近,让准太的信息素彻底包裹住自己。
薄荷和巧克力交融的夜晚,比任何安抚剂都有效。
(……)
预产期前两周,东谷准太的状态比西条高人还要糟糕。
他失眠了。
每天晚上,高人迷迷糊糊醒来,都能看见准太睁着眼睛,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肚子上,像是在确认宝宝是否还在安稳地睡着。
“蠢太,你还不睡?”高人嗓音带着困意,皱眉推了推他。
准太摇头,声音紧绷:“睡不着。”
高人伸手捏住他的脸:“你该不会是在紧张吧?”
准太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翻身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闷闷地说:“…我怕。”
高人愣住了。
那个平时自信满满、占有欲爆棚的Alpha,此刻竟然在发抖。
“怕什么?”
“怕你疼。”准太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怕出意外…”
高人心脏猛地一缩,难得放软了语气:“笨蛋,医生不是说了吗?一切都很正常。”
准太没说话,只是抱得更紧了。
(……)
某天半夜,高人起床上厕所,发现准太不在床上。
他疑惑地走出卧室,发现客厅的灯亮着。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哭笑不得的一幕。
准太正抱着一个枕头,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样抱会不会不舒服?不对,头应该要托住……”
高人靠在门框上,挑眉:“……你大半夜的,在干嘛?”
准太吓了一跳,手里的枕头“啪”地掉在地上。
他耳根通红,像个被抓包的小孩,“不…我、我只是……”
高人走过去,捡起枕头塞回他怀里,嘴角微微上扬:“……继续练吧,笨蛋。”
准太眨了眨眼,突然笑了:“那…你教我?”
高人哼了一声,但还是伸手调整了他的姿势:“…手要这样,托住后颈。”
这个男人…明明紧张得要死,却还是想成为最可靠的爸爸。
(……)
预产期前三天,高人突然想吃草莓大福。
——而且是,晚上十一点。
准太二话不说,套上外套就冲出门。
二十分钟后,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拎着两家不同店的草莓大福:“老婆!这家是经典款,这家是限定口味,你想吃哪个?”
高人看着他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都行。”
准太立刻拆开包装,递到他嘴边:“那先尝这个?”
高人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在嘴里化开。他抬头,发现准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温柔得不像话。
“…干嘛这样看我?”
准太笑了,轻声说:“就是觉得,能这样照顾你,真好。”
(……)
真正临产的那天,高人反而比准太冷静。
阵痛开始时,他只是皱了皱眉,拍了拍正在厨房煮粥的准太:“……好像要生了。”
准太手里的勺子“咣当”掉在地上。
三秒后——
“医…医院!现在就去!!”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手忙脚乱地去拿待产包,结果被自己绊了一跤。
高人扶着肚子,无奈:“…你冷静点。”
准太眼眶发红,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声音都在抖,还能忍吗?我们现在就去——”
高人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笨蛋,开车小心点。”
准太重重地点头,抱着他冲出门。
医院的走廊很长,高人被推进产房时,准太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眼眶通红:“我要陪产。”
护士试图阻拦:“先生,您可能需要先——”
“我要陪产!”准太几乎是吼出来的,信息素压迫感强到连护士都后退了半步。
高人疼得满头冷汗,却还是拽了拽他的衣角:“……闭嘴,别吓到别人。”
准太立刻蔫了,低头蹭了蹭他的额头:“对不起。”
只有西条高人,
才能让这个失控的男人瞬间乖顺。
(……)
生产的过程比高人想象的还要疼。
他从来不是爱哭的人,可当剧痛一波波袭来时,他还是忍不住攥紧了床单,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准太跪在床边,手被他掐得发红,却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用毛巾擦他额头的汗,声音沙哑:“我在这儿……”
高人疼得意识模糊,恍惚间听到医生说什么“胎位有点偏”“可能要侧切”,下一秒,准太的信息素猛然暴起,整个产房瞬间被薄荷味填满。
他挤出这句话,“…有没有别的办法?”
医生被他的信息素压得呼吸一滞,勉强解释:“只是预案,我们会尽量……”
(……)
当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响彻产房时,高人脱力地倒回床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准太却僵在原地,死死盯着被护士抱过来的小团子。
高人疲惫地抬眼,看到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正挥舞着手脚,哭得满脸通红。
准太噗嗤一声笑了:“……像你。”
高人想骂他,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护士把宝宝放到高人怀里,轻声说:“是个健康的Alpha女孩。”
高人低头看着这个小生命,突然觉得鼻子发酸。
准太小心翼翼地凑过来,手臂环住他们俩,低头亲了亲高人的额头:“辛苦了。”
高人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