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只是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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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眼神软了下来，里面盛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有无奈，有悲伤，还有一丝……近乎怜惜的温柔？

“刘耀文，” 他轻轻叫我的名字，像叹息，又像羽毛拂过心尖，“你姥姥她……其实也不容易。”

他这句话让我愣住了。他居然……在为姥姥说话？“她不像你看到的那样冷。

她只是……太苦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洞察和悲悯，“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却一直看着别人……那种滋味……”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里那个关于姥姥姥爷关系的、模糊的结。

姥姥的冷漠，她的尖刻，她那复杂的眼神……原来如此。她爱姥爷，姥爷却爱着简亓爷爷。

马嘉祺的出现，无疑是在她心上那道从未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所以他走了，带着他的敏感和善良，也带着对姥姥处境的理解。

酸涩感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淹没了重逢的悸动。我们之间，隔着姥爷和简亓爷爷的旧事，隔着姥姥的痛苦和隐忍，隔着两年的时光和错位的心动。这重逢，没有喜悦，只有沉甸甸的、无法言说的心酸和无奈。

他低下头，从桌子里摸索着什么。我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掏出来的，不是听诊器，也不是笔。

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的、有些磨损的自封袋。

袋子里面，安静地躺着一张粉色的糖纸，那糖纸的样式，和我床头铁盒里珍藏的那颗，一模一样。只是他这颗，糖纸被抚平得异常仔细，边缘都有些发白，显然是被主人无数次地摩挲、珍视过。

他把袋子轻轻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推到我面前。

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没有再看我，目光落在那颗糖上，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吹散，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刻骨的温柔：

“那颗糖……我吃了。很甜。”

“我一直……带着。”

“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