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赶到那个熟悉的房间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几乎窒息。
为了讨好我,那群跟班已经把任曦曦折磨得不成人样。
少女被粗粝的麻绳紧紧绑在木椅上,半边脸颊高高肿起,青紫的淤痕爬满她裸露的肌肤。
那双本该灵动的杏眼此刻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只化作一团燃烧的怒火。
我双腿一软,心脏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
天要亡我。
就在我即将跌倒的瞬间,身后及时塞来一把椅子。
回头望去,跟班二号正讨好地咧着嘴笑,她手中那根带着倒刺的长鞭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文字中的暴行真实展现在眼前时,我才真切体会到原主究竟有多罪恶。
那是一种刻进骨子里的恶。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缓步走到任曦曦面前。她仰起脸时,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却仍固执地用眼神示威。
哪里像传说中柔弱的鲛人,分明是一头遍体鳞伤却不肯屈服的小狼。
解开的绳索簌簌滑落,她虚软的身子向前倾倒。我连忙蹲下接住,却猝不及防被一口咬住肩膀。
尖锐的疼痛瞬间炸开,她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仿佛要咬碎我的骨头。
"都别动!"
我厉声喝止冲上来的跟班们,一手稳稳托住她颤抖的身体,一手挥开袭来的鞭子。
肩膀火辣辣地疼,可看到她背上交错的新旧伤痕时,这点疼突然变得微不足道。
"咬吧,任曦曦。"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这是她...是我欠你的。"
鞭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房间骤然安静,所有人都僵在原地。
怀中的少女松开牙齿,沾血的唇微微颤抖,眼中写满不可置信。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她气若游丝地问,每个字都带着尖锐的讽刺。
我轻轻拉开距离,直视她戒备的眼睛,目光里既没有怜悯,也没有高高在上的施舍:"任曦曦,我为我做过的所有事道歉。但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说完,我拾起地上那根泛着暗红血光的鞭子。
指尖抚过上面狰狞的倒刺时,后背泛起一片寒意。
"你可以用这个讨回来,直到解气为止。我以天地法则起誓,事后绝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空气凝滞了。
跟班们倒吸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
任曦曦死死盯着我,没有接鞭子,也没有说话。漫长的沉默里,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回荡。
"我凭什么...相信你?"她哑着嗓子问。
我欣赏她的清醒。在这个强弱分明的世界里,她能保持这份理智实属难得。
随着我的举手,一道金色光晕在空气中流转,古老符文如锁链般环绕。
天地法则一旦立下,即便神明也无法违背。
"现在呢?"
她强撑着站起身,握鞭的手不住颤抖。我闭上眼,听见破空声呼啸而来——
"啪!"
皮开肉绽的剧痛让我闷哼一声。
"任曦曦!"跟班们的惊呼戛然而止,被法则之力生生遏住。
预想中的第二鞭迟迟未至。
睁开眼,我看见她蜷缩在地上,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向地面,在寂静中溅起细小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