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崩塌的碎石如雨落下,众人在尘雾中狼狈躲避。白湮将昏迷的绯夜护在怀中,手中的玉简碎片烫得惊人,表面的古老符文正发出微弱的金光。烬离挥舞刑鞭扫清落石,大声喊道:“这地方撑不了多久,先撤!”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妖月突然抬手,千机丝如毒蛇般射向角落:“别想跑!”丝线穿透浓雾,却只缠住一片残破的黑袍衣角。布料上绣着的图腾,赫然与影刹在祭坛发现的布条纹路一致。
“追!”众人循着若有若无的邪气追出石窟,来到一片布满血色藤蔓的沼泽。腐臭的泥浆中,漂浮着无数泛着金砂的骸骨,每具骸骨的额间都刻着往生咒。冥音轻抚琵琶,琴弦发出哀鸣:“这里...有太多冤魂。”
突然,沼泽中央的血水开始沸腾,一个蒙着人皮面具的身影缓缓升起。那人周身缠绕着与剥皮案相同的千机丝,手中把玩着一枚刻有眼睛图腾的铜镜——正是镜魔案的关键物品。“想抓住我?”沙哑的声音混着骨虫的嘶鸣,“你们的力量...早就被锁在咒渊里了。”
众人这才惊觉,自离开石窟后,体内的妖力始终如同被无形枷锁束缚。蚀骨咬牙催动毒血,却只逼出几缕青烟;影刹的幽冥刃挥出,竟连空气都无法割裂。妖月的惑心铃拼命震颤,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白湮握紧镇魂链,尽管火焰微弱,仍毅然冲上前:“不管你是谁,在鬼界犯案,就要付出代价!”话音未落,神秘人挥手抛出铜镜,镜中射出的光束将众人笼罩。刹那间,他们陷入各自最恐惧的幻境:烬离被业火反噬烧成灰烬,冥音的琵琶弦穿透自己咽喉,妖月的银紫长发尽数变白、鳞片脱落。
“大人!”绯夜不知何时醒来,她强撑着站起身,红衣上的彼岸花再次绽放。尽管花瓣依旧灰败,却带着坚定的血色。她将所有力量注入花朵,万千花瓣组成屏障,替众人挡下幻境的侵蚀:“这些幻象...和镜魔案的手法一样!”
神秘人见状,发出刺耳的笑声:“有点意思,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破局?”他抬手结印,沼泽中的骸骨纷纷站起,身上缠绕的金砂组成巨大的往生咒阵。众人的脚下突然出现血色锁链,将他们死死困住。
关键时刻,玄霄突然凌空劈下一剑。尽管陨铁剑的光芒不如往常耀眼,但带着天界的威压,硬生生斩断部分锁链:“别以为只有你们会被限制力量!”他的金瞳中满是愤怒与疑惑,显然还在为之前的线索困扰。
妖月抓住机会,千机丝缠住神秘人的手腕。在拉扯间,神秘人的人皮面具被撕下一角,露出的皮肤下,赫然是与蚀骨伤口中相同的骨虫在蠕动。更惊人的是,那人袖口隐约露出的云纹——虽然模糊,却与天界司命殿的装饰有几分相似。
“你到底是谁?和司命殿有什么关系?”白湮怒吼道。神秘人却趁机挣脱,化作黑雾消失在血雾中,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你们永远找不到真相...血祭一旦开始,谁也无法阻止!”
沼泽渐渐恢复平静,众人却深知,这场较量远未结束。绯夜再次昏迷过去,白湮看着手中玉简,又想起神秘人袖口的云纹,心中的疑惑与警惕更甚。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一双眼睛正透过铜镜注视着一切,嘴角勾起阴森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