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A抱着满满一捧玫瑰,推开病房区的门,馥郁花香瞬间漫开。
护士B刚给其他病人换完药,凑过来看着花海般的病房,忍不住咋舌
护士A轻叹,眼神带点羡慕:“又是鲜花,怜美小姐养病这段时间,病房都快被鲜花塞满啦!全A国的人知道她舍命救了上将,送花的人就没断过……”
护士B接过花束整理,指尖碰到花瓣时,眉头轻轻皱起,脸上是困惑与好奇交织的神情。
护士B压低声音:“可我一直想不明白……怜美小姐牺牲自己救了上将,全A国都感动坏了,为什么上将本人却很少来探望呀?”
护士A动作一顿,眼神飘向病房方向,声音也弱了几分,带着点小心翼翼
护士A:“第一天是上将亲自送怜美小姐来的,之后就……每天只派人问问病情,想见他本人影子都难……”
护士B放下花,托腮叹气,语气带着猜测又有点不确定
护士B:“也许……上将太忙了?不过怜美小姐这么好,他总该多来看看吧……”
姬怜美靠坐在病床上,浅绿色长发如海藻般铺在枕间,听到敲门声时,她刚把一本书合上,指尖还停在书页上,眼里闪过温柔的光。
姬怜美轻声:“请进——”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捧着新到的花,脚步轻轻走到床边。
姬怜美看到护士身后空荡荡,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很快又被礼貌的微笑覆盖。
护士恭敬又温和:“怜美小姐,上将刚才发消息,让您去3号楼军娱室的琴房,他在那里等您。”
这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心湖,怜美眸中泛起涟漪,手不自觉揪紧床单,声音带着期许的颤意。
姬怜美咬唇,小声:“SKY他……是要弹琴给我听吗?”
护士笑着点头,怜美脸上瞬间绽出惊喜,像孩子收到礼物般,双手合十抵在胸口,蓝发在光下轻轻晃着,连病房里的花都仿佛因她的期待变得更鲜亮
护士推着轮椅进来时,怜美已经换了件淡色的小洋装,裙摆缀着精致的小花边。她试着想自己下地走,脚踝刚碰到地面就发软,无奈又不好意思地看向护士。
姬怜美赧然:“其实我已经能自己走了,真不想麻烦你们……”
护士A笑着按住她的肩,护士B把轮椅调整到最舒服的角度,两人一左一右护着怜美坐下,语气里是藏不住的疼惜。
“怜美小姐,您看着精神,其实还虚弱呢,让我们送您到门口吧!”
护士B推着轮椅往外走,樱花道的花瓣簌簌落在肩头,怜美望着粉白的花雨,听着远处若有似无的琴声,眼神愈发明亮
护士B调侃又贴心:“我们知道呀,上将肯定想单独见您~到门口您自己进去就好,我们就不打扰浪漫啦!”
姬怜美耳尖泛红,望着琴房的方向,轻声说“好美的琴声”,轮椅碾过花瓣,把期待一路播撒。
越靠近琴房,琴声越清晰,像流水淌进心底,姬怜美眼睛发亮,手指轻轻搭在轮椅扶手上,语调轻快。
姬怜美兴奋:一定是SKY!当年他读精英军官学校,那里奉行贵族教育,士官生都要学古典乐器……
护士A推着轮椅,笑着接话,语气里带着点小崇拜
“听说在军校时,SKY钢琴就弹得特别好!可惜以前一直没机会听……”
护士B跟着点头,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脑补浪漫画面。
“肯定是庆祝您伤愈呀!上将想把琴声当礼物送给您呢~”
琴房到了,护士们停下脚步,姬怜美回头朝她们笑,声音甜甜。
“谢谢你们!”
护士A摆摆手,护士B轻轻推了推怜美轮椅,两人笑着退到一旁,看着怜美深吸一口气,手搭在琴房门上——那扇门后,琴声与未知的情愫,正等着她推开。
琴房的水晶穹顶洒下柔和的光,怜美身着缀着橙白花瓣的礼裙,裙摆随步伐轻晃,每一步都像踩在飘落的玫瑰花瓣上。
推开门的瞬间,她看到SKY坐在钢琴前,黑色燕尾服衬得身影修长,琴键上翻飞的手,正流淌出她曾在樱花道上听过的旋律。
“你来了?”藏斯基也没抬,琴音却因这声询问,添了几分温柔的涟漪。
姬姬怜美倚在门边,蓝发如月光下的溪流倾泻,眼睛亮晶晶的:“这曲子……是专门为我弹的吗?”
藏斯基手指一顿,转而又流畅地续上旋律,待一段收尾,才侧过身,黑眸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伤口痊愈了吗?”
姬怜美笑着转了个圈,裙摆扬起细碎的光:“恢复得差不多啦!我可不想当娇气的大小姐,现在都盼着练功呢~”说话时,她刻意把“练功”二字咬得轻快,想让氛围更明朗些,可藏斯基垂眸盯着琴键的样子,总让她觉得有层雾没拨开。
琴音又起,这回是舒缓的叙事曲,怜美听得入神,不自觉走到钢琴旁,指尖轻轻搭在琴盖边缘。
藏斯基眼角余光瞥见,琴音竟出现半拍的凝滞,他迅速调整,却让怜美捕捉到这丝异样——从前在军校,藏斯基弹琴时可是连风雨声都不会打乱节奏的。
“SKY……”姬怜美轻声唤他,发丝垂落在琴键上:“那天枪击,你真的不怪我吗?”问出口才惊觉,这话在心底藏了太久,久到每次想起,都像有小刺扎着。
藏斯基停了手,指节抵着琴键,声音比琴音还低:“该说抱歉的是我。”
姬怜美怔住,看他站起身,黑色披风扫过琴凳,阴影落在两人之间。
“你为我挡枪,我却连探望都做得这么……笨拙。”
藏斯基垂着的眸里,有怜美从未见过的愧疚:“那些天,我总怕面对你,怕想起你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更怕你因我陷入危险。”
姬怜美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蓝眸泛起水光:“我心甘情愿的!而且……我也想看到你平安啊。”
琴房的光好像更柔了,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藏斯基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拉下,指尖相触的温度,让怜美耳尖发烫。
可下一秒,藏斯基却突然松开手,退后半步,重新坐回琴凳,声音恢复成往常的沉稳:“往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
姬怜美望着他专注弹琴的侧脸,明明该为这份“关心”开心,却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情绪,被他藏进了琴音里,像水晶穹顶外,隐约涌动的云……
琴房里,《子夜旋舞》的旋律如流水漫开,怜美望着藏斯基弹琴的侧影,蓝眸瞬间亮起:“SKY,你弹的是……”话未说完,她已认出这首曲子,惊喜得双手合十轻晃:“是《子夜旋舞》!”
“舞会那天随口一提,你居然真的找来曲谱……”姬怜美声音甜得像浸了蜜,发丝随着晃动摇曳:“SKY哥哥对我真好~”她垂眸时,眼尾的小痣都透着欢喜,仿佛琴音是专门为她编织的梦。
藏斯基弹琴的手稳而轻,闻言没抬头,琴音却悄然加快半拍,像藏着雀跃。
姬怜美望着空中飘落的花瓣,看着琴键上跳跃的音符,突然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橙白相间的光:“我、我忍不住想跳舞啦!”
话音未落,她已随着旋律旋动,长发如蓝绿色的溪流甩动,每一步都踩在琴音的涟漪里。
藏斯基抬眸瞥她,红瞳闪过微光,手指在琴键上流转得更疾,像是在配合她的舞步。
姬怜美转着圈,裙摆扫过飘落的花瓣,脚踝的伤被抛在脑后。
她张开手臂,发丝拂过脸颊,笑嚷着:“SKY哥哥的琴音,像有魔力一样……我好像能跳一辈子!”
可没转几圈,脚踝传来刺痛,她踉跄着要跌倒,双手在空中乱挥。
“嗯,不行了,刚才太高兴……忘了伤口。”
琴房的光还柔和,怜美却因SKY的话,浑身发冷。
她望着藏斯基骤然冷下来的侧脸,赤眸里的水光晃啊晃:“现在才感到……有点虚弱呢……”这话像羽毛,飘在琴房里,可藏斯基没接,只是盯着琴键,红瞳深不见底。
“怜美,你是顶级舞者。”藏斯基重新弹琴,声音却像裹了冰:“每个音符都踩得精准……可刚才那个半音,是你中枪时的节奏。”
琴音戛然而止,姬怜美猛地抬头,看到他指尖停在琴键上,指节泛白:“开枪时间用音符标识,避开要害的位置……只有合成人的扫描能做到。”
“SKY,你在说什么呀……”怜美慌了,想靠近他,却被他站起身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
藏斯基黑披风扫过琴凳,阴影落她身上:“你和05、06,配合得太‘天衣无缝’。”
这话像惊雷,炸得怜美耳鸣,她看着SKY抽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整个人晃得像风中花瓣。
“怜美,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藏斯基红瞳里有疼惜,更多是冰冷的审视。
姬怜美眼泪夺眶,声音发颤:“你、你怀疑我?”
她后退时撞到钢琴,琴凳“哗啦”倒地,可藏斯基的枪没挪开分毫。
“你的助理加若和珍妮弗,是火星间谍05、06!他们会模拟变身……你和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藏斯基的枪仍指着她,可红瞳里的挣扎,被姬怜美看在眼里——他在赌,赌眼前人不是间谍,赌这份琴音旋舞的默契,不是骗局。
琴房的光变得冷冽,藏斯基握着枪的手微微发颤,可红瞳里的审视没减分毫:“舞会那晚,加若装成季风之隐偷图纸,把真的叶冰瑶关在电梯……珍妮弗扮叶冰瑶去偷戒指,再用戒指控制她朝我射击……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配合’。”
姬怜美泪水糊了脸,蓝发凌乱地散在肩头,她望着藏斯基,声音带着哭腔:“SKY哥哥,你说怜美是聪明绝顶的间谍,可那晚我救你,是本能啊!”她伸手想碰SKY的枪,却被他躲开:“你怎么能认为,我会拿生命去演戏?”
“加若和珍妮弗只是我请来的助理……就算你怀疑他们,为什么要连我一起怀疑?”怜美后退半步,脚跟磕在琴凳上,疼得她吸气,可心里的疼更甚。
藏斯基盯着她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想说“我也不想怀疑”,可证据链像铁链,锁得他喘不过气。
“那晚在舞会上,我看到危险,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姬怜美哽咽着,指尖攥紧裙摆,橙白的花瓣装饰被扯得变形:“我以为你懂我的真心,可你现在,却用枪指着我,说我算计一切……”她仰头看藏斯基,泪水顺着脸颊砸在琴键上,溅起细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