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京城的街道,空气中透着秋天特有的凉意,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一丝湿润的寒气。皇宫内外早已忙碌成一片,为今日的秋游做足了准备。
“娘娘,皇上出宫了。”婢女燕燕压低声音,凑到正在镜前梳妆的皇后刘娥耳边轻声道。
“当真?”刘娥停下手中的胭脂,眉梢微微挑起,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当真。”燕燕点头,声音虽轻却十分笃定。
听到这回答,刘娥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便往外跑,连脚下的步子都有些紊乱。她一路小跑赶到皇帝的寝宫,刚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随意搭在床边的纱裙。那纱裙颜色淡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暧昧气息。身后的燕燕瞥见那衣裳,瞬间吓得捂住了嘴,“这,这是……天呐!”她话未说完,转身就想往外逃。
“回来,燕燕,有什么快说。”刘娥厉声喝止,语气不容置疑。
“我,我……”燕燕支吾着,脸色苍白如纸。
“说!本宫保你不死。”刘娥眯起眼睛,眼神中透出一股压迫感。
“这是侯夫人的纱裙……”燕燕终于开口,声音细若蚊蝇。
“侯夫人?天殷公主,好个狐媚子,竟敢勾引皇上!”刘娥咬牙切齿,一把抓起那条纱裙,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她攥着纱裙,转身便要往外冲,却被燕燕扑通一声跪下拦住:“娘娘,万万不可啊!要是其中有误会,那岂不是倒打一耙了?”
听到这话,刘娥的脚步顿了一下,脸上的怒意稍稍褪去,但眼神仍凌厉。“那要我如何?”
“咽回去吧,娘娘。您本就不受皇上宠爱……”燕燕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哽咽。
“闭嘴!”刘娥猛地甩开燕燕的手,大步离开了寝宫,背影透着一股孤高和倔强。
---
迷迷糊糊中,我从床上醒来,耳边传来绿萝轻柔的声音:“夫人,快些起来,侯爷已经在外等你了。”
“啊?起这么早?”我揉了揉眼睛,声音还带着睡意。
“对啊,今天上午大家要去秋狩,夫人们会去赏景。”绿萝一边说着,一边将今日穿的衣服递了过来。
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慢悠悠地下了床,端起粥碗喝了两口。收拾妥当后,我和绿萝出了府。李云庭一个人站在马车旁,身穿一件褐黑色相间的猎装,脸上没有一丝笑意,目光冷冷地盯着门口。
“你还舍得出来。”他冷哼一声,替我拉开车帘,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
我笑了笑,随口问:“苏沐雪怎么没来?”
“我让她回老家了。”他漫不经心地道,“到了猎场你就和那些妃子一起去外面赏菊吧。”
“那你呢?”我挑眉看他。
“我自然是去猎场打猎。”
“那我也去。”我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
“你一个女人去做甚?”李云庭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能去我怎么不能去?”我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井底之蛙,今天我就给你露一手。”
我之前可是天天进健身房和凌霄一起锻炼,后来又和王忌去赛马射靶子,怎么也能打几只兔子。
李云庭嗤笑一声:“就没见过哪个女人能狩猎的。”
---
到了皇家狩猎场,妃子们正坐在亭子里喝茶闲聊。我随李云庭下了马车,不远处已有人等候多时。
“李云庭,你小子迟到了啊,结了媳妇就忘了兄弟是吧?”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大声喊道,语气戏谑。
李云庭皱了皱眉,转头低声对我解释:“那是南国的大皇子宋淮,他父皇对我们国家有恩,所以才这么狂妄。旁边是大皇子宋居寒,至于那位——”他故意加重语气,指着不远处的一位男子,“不用我说了吧?你的‘王爷’。”
我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自在。“你想多了,我和他只是朋友。”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是实话。
“好久不见了夫人,您也对打猎感兴趣吗?要不过些日子来我府上看看,我有上好的装备。”没曾想何景明会主动向我打招呼。
李云庭轻哼一声,伸手拉过我的手臂,“不用了谢谢。”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强行将我的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随后昂首挺胸地朝猎场走去,神情满是得意。我只能对他满脸歉意地笑笑。
猎场中央,祭台上正在进行祭拜仪式。众人肃立,气氛庄重而肃穆。
“这次怎么玩,皇上?”宋淮不耐烦地开口,语气里满是肆意。
“每人的箭上标有不同的色带,一炷香的时间,谁的分数最高谁赢。大猎物20分,小猎物15分。”陈玄青扫了一眼众人,嘴角微扬。
“赌注是什么?”宋淮又问。
“朕在青山桃园酿的酒。”陈玄青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哦?这倒是个好东西,那开始吧。”宋淮笑嘻嘻地拍了拍手。
随着信号的响起,比赛正式开始。李云庭站在一旁,抱着手臂看戏似的盯着我。我拿起弓,手指触碰到弓弦的那一瞬间,才发现它比我想象的要沉重得多,几乎险些脱手。我咬紧牙关,用力拉满弓,箭矢勉强射出几十米远,落在草地上。
陈玄青似是示范般拿起弓,动作流畅优雅,箭矢破空而去,精准地命中了一只鹿。
李云庭见状,从我手中接过弓,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我的。”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弓在他手中仿佛没有丝毫重量,箭矢稳稳地射中了一只山鸡。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侍卫们开始统计分数。
“侯爷105分!”侍卫高声报出成绩。
没想到李云庭竟然赢了。
“看到没有?这才叫狩猎。”李云庭得意洋洋地挑眉看着我。
“皇上只差你五分。”我补充道。
“那不是分?你丈夫可是在为你争光。”李云庭的话里带着几分嘲弄。
“争光?丈夫?你说什么?”我皱起眉头。
“没什么,走了。”他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