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车门关上的瞬间，布梦达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副驾驶座上。"终于结束了..."她长叹一口气，踢掉高跟鞋，把脚蜷在座椅上。

赤井秀一发动车子，嘴角微微上扬："刚才为我挺身而出的勇气去哪了？布小姐？"

"那不一样！"布梦达鼓起脸颊，"在家人面前我必须保护你。现在..."她偷瞄了一眼男友完美的侧脸线条，"现在轮到你保护我了。"

秀一低笑一声，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捏了捏她的后颈："遵命，我的小奶猫。"

这个昵称让布梦达耳根发热。那是三个月前她感冒时，因为发烧整天蜷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抓着秀一的衣角不让他去上班，才得来的称号。当时他无奈又宠溺的眼神，至今想起都让她心跳加速。

夜色中，黑色雪佛兰驶入他们同居的公寓地下车库。熄火后，秀一没有立即下车，而是转向布梦达："汇报情况。"

"啊？"布梦达愣住了。

"任务汇报。"秀一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专业，那是他在FIB工作时的面孔，"布梦达探员，请详细描述今日'见家长'行动中的观察结果。"

布梦达眨眨眼，随即领会了他的游戏，也板起脸模仿他的语气："目标父母初步认可，但存在持续观察可能。弟弟目标敌意明显，建议列为潜在威胁。其余亲属——"

她的话被突然靠近的秀一打断。男人一手撑在她头侧的窗玻璃上，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距离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最后一个问题，"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布梦达探员是否全程保持了对我的忠诚？"

"绝、绝对忠诚！"布梦达结结巴巴地回答，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手足无措。

秀一满意地点头，然后出其不意地在她鼻尖轻咬一口："奖励你的勇敢表现。"说完便潇洒地开门下车，留下满脸通红的布梦达在座位上捂着脸小声尖叫。

电梯里，布梦达像树懒一样挂在秀一身上，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我好累啊..."她拖长音调撒娇，"今天说了太多话，笑得太多次，脸都僵了。"

秀一单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刷开公寓门锁："任务简报显示，布梦达探员今日共微笑47次，其中23次是为我解围的假笑。"

"你数了？！"布梦达惊讶地抬头。

"特工的基本素养。"他轻描淡写地说，顺手将她的包包挂在门边钩子上，"现在，你需要休息。"

布梦达欢呼一声，光着脚冲向沙发，却在半路被秀一拦腰抱起。"喂！"她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

"地上凉。"他抱着她走向卧室，动作稳如狙击手托枪。

被轻轻放在床沿后，布梦达晃着双腿看秀一单膝跪地，为她取下隐形眼镜。这是他们的固定仪式——每次她戴隐形眼镜出门，回家后都由他亲手取下。秀一的手稳得惊人，指尖轻触她的眼皮时如同羽毛拂过。

"左眼...好了。右眼..."他低声指导，像在拆解一枚精密炸弹。

布梦达乖乖配合，闭着眼睛感受他拿湿巾为她擦拭脸颊。"秀一，"她突然开口，"今天小杰说的那些话..."

"不重要。"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你为我站出来的那一刻，其他都无所谓。"

她睁开刚卸下隐形眼镜而略显朦胧的双眼，看到秀一近在咫尺的脸庞。没有了眼镜的阻隔，他墨绿色的眼眸如此清晰，像深不见底的森林。

"可是——"

"没有可是。"秀一打断她，双手捧起她的脸，"布梦达，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