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许呦呦直起身，嘴角扯出个苦笑："上周没和金敏至打招呼，被训了半小时。"

她转动着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上个月舞蹈考核时。

被人"不小心"关在器械室划伤的。

"她们巴不得我犯点错好滚回中国。"

徐明好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转头对队友们说了几句，几个男生的表情都变得严肃。

其中个子最高的那个突然开口：'需要帮忙的话，随时来练习室找我们。"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许呦呦眼眶一热。

她知道，在这座弱肉强食的练习生金字塔里，这些微小的善意就像黑暗中的萤火。

而她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变成足够耀眼的太阳。

当周劫琼拉着她跑向考核教室时。

许呦呦回头看了眼仍在原地的徐明好。男生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她眼底投下一片金色的光斑。

寒风刺骨，Pledis练习室的暖气似乎永远不够暖。

许呦呦缩在角落，用毛巾擦着汗湿的脖颈。

A班的几个女生聚在另一边，故意提高音量说笑:

"有些人啊，以为跳得好就能为所欲为。"

短发女生金敏至斜眼看过来，"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上周的团队考核，许呦呦被分到和金敏至一组。

排练时，她们用韩语快速交流走位，等她反应过来时，队形已经变了三次。

她试图询问，得到的只有白眼和嗤笑："听不懂就自己看啊。

"呦呦，别理她们。"周劫琼递来水瓶。

小声道，"她们就是嫉妒你进A班太快。许呦呦拧开瓶盖，突然发现水里有细小的白色粉末。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金敏至来不及收回的得意笑容。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的舞蹈鞋里出现过图钉，储物柜里被倒过黏糊的饮料，甚至有人在她考核前偷偷改了她的音乐。

"我去告诉老师！"周劫琼气得发抖。

"没用的。"许呦呦平静地倒掉水，"上次韩圣朱前辈帮我作证，结果呢？"

那次，老师只是轻飘飘说了句"要团结"。

而第二天，韩圣朱的练习时长就被无故扣减。

月末考核当天

许呦呦站在镜子前反复练习新编舞。

突然，金敏至"不小心"撞到她后背，手里的冰美式全泼在她的白色卫衣上。

"哎呀，不好意思。"金敏至夸张地捂住嘴

"考核加油哦，反正你也习惯了单独表演嘛。"

周围响起窃笑。许呦呦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当然可以反击。街舞圈混大的孩子，哪个不是一身刺？

但她记得妈妈的叮嘱："真正的强者，用实力让人闭嘴。

考核时，许呦呦穿着借来的黑色T恤上场。

音乐响起瞬间，她一个利落的Airflare接单手倒立旋转，染着咖啡渍的衣摆飞扬起来，像面不屈的旗帜。

评委席传来惊叹。

但当她看向角落，金敏至正对老师耳语什么，老师的眉头渐渐皱起。

深夜

许呦呦独自在练习室加练。

镜中的少女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汗水混着泪水砸在地板上。

门突然被推开。全元佑拎着便利袋走进来，默默递上热敷贴。

"前辈怎么……' "

"我当年也被泼过冰水。"他指了指自己左膝的伤疤，

"但你看，现在它成了我的标志性动作。 "

许呦呦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个在舞台上用伤腿完成Death Drop的耀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