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鬼混

路灯稀稀拉拉亮起的时候，刘耀文抬头看了眼挂墙上的电子表，已是七点半，男生起身去前台付了钱，和佟咚咚一起走出餐厅。

推开玻璃门，京港市的夜风很舒服，不急不躁，照惯例，刘耀文走路送佟咚咚先回去，再打车回家。

至于为什么不打车送女朋友回家……青春期男生的那点小心思根本藏不住。

打车的话送她回家的这段路只有七分钟，而刘耀文想和佟咚咚多呆一会，宁愿走这段路。

少年走路时喜欢偷瞄她安静的侧脸，还有路灯下纤长睫毛扫下的阴影，都让他心动。

可佟咚咚并不知刘耀文这些旖旎心思，只是单纯不太喜欢车里气味，却没想到刚好顺了刘耀文的意。

走出餐厅后，刘耀文注意到佟咚咚今天背的书包鼓鼓囊囊，估计是装了不少练习册，作为贴心男友的他伸手自然的就要扯下。

刘耀文“宝宝，书包给我吧。”

佟咚咚瞥他一眼，语气冷淡。

佟咚咚“喊我什么？”

眼神和声音都像对待陌生人一般。

刘耀文愣住，大手也不知所措的没了动作，反应过来有些委屈的放低声音。

刘耀文“咚咚……”

佟咚咚“我自己背就好，你不用管。”

佟咚咚说罢加快脚步，目视前方，看也不看刘耀文的往前走。

刘耀文“对不起对不起咚咚……不要生气好不好？”

刘耀文“我错了……刚刚没忍住……原谅我好不好？”

刘耀文“我不会再忘记了，再忘你就打我好不好？扇我脸也可以的……”

男生慌了，长腿两三步追上去拉住少女纤细的手臂，习惯性的姿态放得极低的道歉，语气焦急又乞求，絮絮叨叨个不停。

聒噪。

佟咚咚柳眉轻蹙，终于舍得分给刘耀文一个眼神，却是责怪不耐。

佟咚咚“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刘耀文“……”

男生原本亮晶晶的狗狗眼肉眼可见黯淡下去，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闭紧。

心头闷闷的酸涩，刘耀文其实想说：

宝宝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我的心好痛。

但他不敢，怕佟咚咚生气。

就这么一路无言，送佟咚咚到居民楼底下后，刘耀文才敢试探性的轻轻开口，语气希冀。

刘耀文“咚咚，明天放学后我们……”

我们还能继续开房间亲亲吗？

佟咚咚“明天有事，别来找我。”

佟咚咚听明白他的意思，抬眸径直打断，一双清亮亮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

刘耀文“……”

素白手指掏出校服兜里的钱夹，低头数钱时正好错过刘耀文眼中闪过的失望，佟咚咚抽了张几张钞票出来，塞进少年校服裤里。

佟咚咚“饭钱，谢了。”

月光很亮，照出刘耀文惨白的脸色。

——

回家已经八点多了，偌大的别墅里寂静得可怕，打开灯，刘耀文抬头看到刚从书房出来的马嘉祺，愣了一下。

马嘉祺“去哪鬼混了？”

马嘉祺就这么站在二楼扶手处，气质清冷冷的，垂眸盯着刘耀文就开始质问。

男人眉眼本就偏冷，丹凤眼狭长，平时不笑时更是给人压迫感极强，如今这么看似冷静的模样，偏偏是暴风雨到来的前奏。

他出差不过一周，便从管家那得知刘耀文这几天回家都很晚，还总是抱着手机傻笑，八成是跟学校里哪个小女生谈恋爱了。

马嘉祺“这个点才回来，我记得你们今天五点半就放学了吧？”

马嘉祺慢条斯理的说着，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可怕，踩着家居拖鞋一步一步从楼上走下来。

#刘耀文“……有事儿不行吗？你管我？”

在佟咚咚那里憋了一肚子气的刘耀文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书包随手扔在沙发上就瞪着马嘉祺，语气极冲。

这话没让马嘉祺多生气，反倒是目光移到少年微肿的唇瓣时，男人才彻底动了怒，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断掌打人极疼，刘耀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扇得脸歪向一边，眼神恍惚。

马嘉祺面色严肃，丹凤眼里是作为兄长的威严。

马嘉祺“你知道你现在多大吗？刘耀文，你才高三。”

少年抿了抿唇，被这一巴掌打得没了火气，动了动唇轻声解释。

#刘耀文“我没乱搞，哥。”

马嘉祺“最好是这样。”

他冷冷提醒，顿了顿语气复归平淡。

马嘉祺“药膏在老地方，自己拿。”

#刘耀文“知道了。”

解决完刘耀文的事后，马嘉祺随手扯了件外套，迈步走到刘耀文身旁，带来一阵淡淡的乌檀木气味的风，叮嘱他道。

马嘉祺“早点休息。”

#刘耀文“又要出差？”

刘耀文眉头皱起，抵了抵腮帮子瞬间明了他的意思，不是刚回来吗？

马嘉祺没兴趣跟他解释，话语敷衍，换鞋准备出门的动作不停。

马嘉祺“办点事，不用管我。”

大门被重新关起，没有任何留恋。

偌大别墅复归死寂，只有刘耀文一人孤零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