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时,十二名红衣主教已经跪在供奉殿前庭三个时辰。最年长的萨拉斯额头抵在冰冷的黑曜石地面上,汗水浸透了绣着金线的衣领。当第一缕阳光落在天使神像的剑尖上时,沉重的殿门终于开启。
"大供奉只见三人。"金鳄斗罗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黄金瞳扫过众人,"萨拉斯,迈尔斯,奥罗拉。"
被点到名的三人浑身一颤。当他们战战兢兢踏入大殿时,千道流正背对大门站在神像前,纯白长袍上流转着淡金色的魂力光晕。殿内没有座椅,只有七根雕刻着不同武魂图腾的石柱——其中六根前已站着各位供奉。
"知道为什么选你们吗?"千道流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萨拉斯刚要回答,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扭曲。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半透明的金色晶体,下面封存着无数文件——正是他们这些年贪污魂骨、买卖官职的证据。
"大供奉饶命!"奥罗拉直接瘫软在地,"属下愿意交出全部..."
"嘘。"千道流转身的瞬间,九枚魂环次第展开。最后那抹殷红的十万年魂环亮起时,三人脚下的晶体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正是武魂殿最高级的契约咒印。
"签了它。"圣剑不知何时已抵在萨拉斯眉心,"或者现在就去陪上次猎魂行动牺牲的执事们。"
迈尔斯颤抖着触碰晶体,顿时惨叫出声。那些金纹竟是烧红的烙铁般灼热,直接在他掌心烙下天使羽翼的图案。千佑宁从侧殿走出,手中托着个冰晶匣子:"这里面是改良过的锁魂丹,每月解药会随新指令一同送达。"
当正午的钟声响起时,武魂殿所有执事以上成员都收到了新规:
1. 所有魂骨分配需经供奉殿二次核查
2. 各地武魂分殿账目每日上传
3. 设立直属于大供奉的"光耀骑士团"
"这是政变!"教皇殿内,比比东捏碎了最新通告。她身后的罗刹神虚影剧烈波动,"千道流那个老东西,突然发什么疯?"
鬼斗罗单膝跪地:"更奇怪的是,六位供奉对此毫无异议。据说是三天前那个银发少年..."
比比东突然僵住。她想起今早梦到的诡异画面——自己手持罗刹魔镰刺向千仞雪时,一柄冰蓝色的长剑从背后贯穿了她的心脏。而握剑之人,分明生着与千道流如出一辙的黄金瞳。
此刻的供奉殿地下密室,千佑宁正将手掌按在最后一名反抗者的额头。极寒之气涌入,对方眼中的紫黑色雾气被生生冻成冰渣。"第七个被罗刹神力侵蚀的。"少年转向阴影中的千道流,"比预计的多了三个。"
大供奉手中圣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锋所指的墙面上,浮现出由魂力勾勒的武魂殿立体地图——其中十七个节点正泛着危险的紫光。
"明日黎明前。"千道流剑尖轻点,那些紫光节点顿时被金色火焰吞噬,"光耀骑士团会同步清洗这些据点。"
千佑宁突然按住圣剑:"等等,这个位于诺丁城的分殿..."他指尖凝出冰晶放大图像,"看守仓库的老杰克,在未来收养了唐三。"
空气骤然凝固。千道流的魂力威压让整个密室的温度飙升,却在触及少年时被某种极寒气息中和。两种力量交融处,竟产生了奇异的淡青色光晕。
"你的雪神之力..."大供奉突然抓住千佑宁的手腕,"能感应到罗刹神的腐蚀?"
少年点头,冰蓝色魂力顺着相触的皮肤流淌:"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但需要肢体接触才能确认。"
千道流沉思片刻,突然扯下左手的护腕。一道狰狞的紫黑色伤疤横贯小臂——那是三年前与比比东切磋时留下的。"试试。"
当千佑宁的指尖触及伤疤时,整条手臂瞬间覆满冰霜。藏在血肉深处的罗刹神力被逼出,在空气中凝结成张牙舞爪的紫色晶体。更惊人的是,千道流的魂力在净化后竟带上了一丝冰蓝色特质。
"原来如此。"大供奉凝视着变异魂力,"这就是你能穿越时空的关键——雪神之力可以中和神级腐蚀。"他突然握紧千佑宁的肩膀,"明天开始,你负责筛查所有封号斗罗。"
次日正午,武魂城钟声长鸣。全体成员聚集在中央广场,看着三十多名高层被光耀骑士团押解而出。千道流悬浮在半空,身后六翼天使虚影遮天蔽日:
"即日起,供奉殿直接统辖所有魂师部队。教皇殿仅保留行政职能。"圣剑所指,一道金光将广场劈成两半,"越过此线者,视为叛变。"
人群最后方的胡列娜注意到,千道流身边那个银发少年正盯着自己。更可怕的是,当两人视线相接时,她怀里的罗刹神考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