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阳半夜蜷在被窝里刷手机，屏幕蓝光映出他瞪大的眼睛。
论坛匿名区那条被秒删的帖子像根刺扎在他脑子里：
【警惕】沈昼根本不是好学生！有人见过他在「暗河」地下拳场——
“地下拳场？”他嘟囔着戳开搜索栏，跳出几条血腥的短视频：
昏暗灯光下，一个戴黑色口罩的身影干脆利落撂倒三名壮汉，最后对着镜头比了个“闭嘴”的手势。
周予阳的手指僵在屏幕上。
——那人抬手时，袖口露出一截他熟悉的、印着数学公式的橡皮筋。
第二天课间，周予阳把沈昼堵在器材室。
“你昨晚在哪？”他单刀直入。
沈昼正在整理篮球，头也不抬：“图书馆。”
“骗人！你明明在…”周予阳猛地拽过他手腕，“‘暗河’是什么地方？”
空气瞬间凝固。
沈昼的眼神让周予阳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感觉——像被雨淋透的刀刃。
“你调查我？”
“我…我就是随便…”周予阳的怂劲上来了，声音越来越小。
沈昼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一把将他按在垫子上。周予阳的耳钉“叮”地撞上铁架。
“既然知道了，”沈昼俯身，呼吸扫过他耳尖，“打算怎么威胁我？像对隔壁职高那样？”
周予阳咽了下口水：“我、我那是虚张声势…”
“嘘。”沈昼用一根手指压住他嘴唇，“你听。”
器材室外传来脚步声和笑闹声。
两人以一种极其糟糕的姿势僵持着：周予阳衣领大开，沈昼的膝盖抵在他腿间。
论坛当晚新帖：
【爆】器材室play流出！校霸脖颈红痕高清照！
放学时，职高那群人终于堵到了落单的周予阳。
“哟，校霸哥哥怎么没带小弟啊？”领头黄毛嬉笑着推他肩膀。
周予阳后退两步，后背撞上围墙。
——完蛋，这次装不下去了。
突然，一本《五年高考》呼啸着砸中黄毛后脑勺。
沈昼不知何时出现在巷口，校服外套搭在肩上，手里转着另一本书。
“一起上，”他勾勾手指，“我赶时间。”
接下来的三分钟，周予阳目睹了人生中最震撼的画面：
沈昼摘掉眼镜，一拳撂倒一个，动作干脆得像在解数学题。最后把黄毛按在地上时，还抽空看了眼手表：“周予阳，你英语作业还剩二十分钟。”
当晚下起暴雨，周予阳蹲在沈昼家楼道里。
“你跟踪我？”沈昼撑伞下楼，皱眉看他淋成落汤鸡。
周予阳甩了甩头发上的水：“那个…拳场赚钱吗？”
沈昼：“……”
“我也想去！你看我这肌肉——”周予阳鼓起并不存在的肱二头肌。
沈昼突然把伞倾斜过来：“我打拳是因为缺钱，你缺什么？”
雨声太大，周予阳几乎是用喊的：
“缺个能打的男朋友！！”
说完他自己先傻了。
沈昼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英语及格就考虑。”
周予阳偷瞄沈昼书桌时发现：
-抽屉里有一沓医院缴费单（患者姓名被遮住）
-墙上贴着“全国物理竞赛”和“暗河拳赛”的赛程表
-笔记本扉页写着一行字：「雨天记得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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